这边话音还未落地,杨宏便又连忙爬起来凑到近前,用眼稳稳地盯着温子琦,试图想从他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中读出一点什么。
可让他有些失望的事,温子琦除了嘴角微微翘起,一副淡定从容之态再无其他,见此杨宏心中更是焦急,又凑进些许,二人相距近在咫尺。
“温兄弟,难道你知道!”
“知道什么?”温子琦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杨兄问的不清不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罢之后也不理会杨宏时和反应,缓缓垂眼瞧了瞧置于膝间的的手指,喃喃道:“机会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机会!”
这话声音并不大,但是近在咫尺的杨宏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微微沉吟了一下,“温兄弟,以你的才智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真能说出来?”
话已至此,温子琦也就没有继续再拿捏,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十之七八应该是没问题的!”
未待他话音落地,杨宏脸色微变,直接扑了过来伸手抓住其双肩,激动地问道:“你真能说出他这里面用了些什么药草吗?”
似乎对于杨宏提出这个质疑,温子琦略感不屑,便轻哼了一声,“这有何难,我虽然医术不济,但是自小对草药颇有天赋,但凡经过我手的药丸,只要拿鼻子这么一闻,便可说出是用何药所制!”
此话倒不是他刻意夸大,而是其在山上跟随游乾子修习之时,这乃是必修之课。当时觉得苦不堪言那段时日,可如今回头想起来竟然心里面好似吃了蜜一般。
“温兄弟真乃高人!”原本震惊不已的杨宏,脸上突然堆满了笑意,一面感慨,一面从坏奶摸出一个小瓶,伸手递了过来,“这乃大公子赏赐给我的琉璃瓶,我一直视若珍宝,今天一并送给兄弟!”
温子琦乃是聪明人,当然不需要说的更明白,便伸手接过瓶子,顺手打开将原本置于一旁的丸药放了进去。
看着他这一番操作,杨宏的心几欲要滴血,但想到若是此事办成了,大公子的赏赐自然不会少,脸上便立马堆满了笑容,“此等逆天之物,当然需要用这等异宝存放,置于木匣之内,明显掉价!”
温子琦眯起眼睛看着他,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杨兄,你乃聪明之人,你这般信任于我,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的,等下柳南天来了,我一定不会喧宾夺主的!”
好似一直在等这句话一般,杨宏瞬间笑得一脸谄媚,很显然对于这个承诺他是颇为在意,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闻此言,温子琦愣了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罢凝目可那了杨宏片刻,方才静静地问道:“眼下我们是不是应该请这位柳知府过来了呢?”
话已至此,杨宏也在没有多言,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温兄弟说的没错,恐夜长梦多,此事还是早点了结为好!”
说罢便抬头冲着外面扬声说道:“柳管家,劳烦您进来一下!”话音落地许久,雕花木门才从外面缓缓推开。
柳福踱着八字步来到床前,看着对面而坐的两人面露微笑地说道:“杨公子,我帮你请的这位大夫怎么样,是不是妙手回春!”
这话乍一听便顿觉刺耳,好似在邀功,可是知晓实情的杨宏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连忙抚掌称赞道:“柳管家这份恩情,我定会永记在心,帮我找来了这么一位隐藏在乡野见的神医!”
说着语气故意一顿,抬眼看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柳福,接着笑盈盈地说道:“以前常说大隐隐于市,我还在骂,这不从属扯淡呢吗?有能力当然要飞黄腾达指点江山才对,藏起来干嘛!”
说着将手抬起,冲着温子琦微微一抱拳,神态恭敬地一行礼,“今日见了温先生,才知这句话就是说您这样的人物的!”
初闻此言,柳福心中窃喜不已,认为温子琦骗功了得,竟然将杨宏骗到这种地步,可是仔细一啄磨,好像这其中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便暗暗嘀咕,难道温子琦被拆穿了,可听到后来,这恭维话中竟然带着刺直指自己。
想至此节,便连忙堆笑道:“杨公子说笑,我青州泱泱数万人口,常有卧虎藏龙之人,温先生应该也算得一位,要不是柳禄误打误撞,恐怕难以将他请来!”
未待柳福话音落地,杨宏连忙摆了摆手,神色冷冽地说道:“柳管家,温先生可不是因该算,他可是实打实的人中龙凤!”
说罢用眼角瞟了一眼温子琦,见其神色如常,对于这种夸赞并没露出什么反感,便继续说道:“柳管家,你刚才待在外面可是颇有损失!你是没有瞧见温先生的神乎其技。”
此话若是放在常人耳里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句恭维话而已,可是在柳福听来,杨宏特意提到自己待在外面,就别有一番风味了。
便定了定神,笑着说道:“杨公子,并非老奴不愿意进来,而是我听说有的名医问诊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
说至这里语气故意一顿,转身朝着温子琦一抱拳,恭维道:“而温先生又是这般年轻有为!所以老奴就自以为是的认为先生也是有次规矩,故此才...”
话说到这里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因为以他的判断温子琦应该会顾及未到手的诊费而于自己沆瀣一气,便将这个难题抛了过来。
可让他有点惊讶的是,温子琦听闻他这番言论,登时虎目圆睁,表情甚似夸张地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这话虽然是顺着柳福说了出来,可是从他刚才的神情可以看出,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柳福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做。
心中不由暗暗叹息,话虽然说了,可是刚才神情却让杨宏一眼看出你是在说谎,人虽然是聪明伶俐,但是就是演技有点差强人意。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做修饰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柳福便冲着杨宏哈哈一笑道:“看到了吗,杨公子,我就说但凡有点名望的郎中都又一点禁忌,而这位温先生则是,不喜欢在其问诊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杨宏的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侧身靠墙一躺,看着柳福这般卖力的自圆其说,心中别提有郁闷,本欲张口拆穿其阳奉阴违的嘴脸,但是一想事情还没结束,不宜现在就与柳府的人翻脸。
便虚虚一抱拳,“柳管家,你也别太懊悔,还有机会!”
听闻此言,柳福微微一愣,什么叫做别太懊悔,还有机会!随即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因为没有看到这个小骗子的医术而懊悔?那还有机会则便是?
心中虽然万般怀疑,但是脸上却是一脸正色地问道:“杨公子,您的意思是,你的病情还没有彻底好痊,他日还需要温先生再来问诊一次?”
说这话之时,柳福心里仍在打鼓,这个小骗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次骗了不露马脚,还能有后续?心中登生好奇,便歪着头看了一眼温子琦。
视线尽头,只见温子琦正若无其事的端详自己的双手,好像刚才二人的交谈完全与其无关一般。
“温先生?”柳福张口轻唤,好似生怕声音太大惊扰了他一般,“杨公子的病还需要几次呢?”
其实这话也没有什么错,依照正常情况,患者的家属询问郎中,还需要几次才能彻底痊愈,这乃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让他惊讶地是,他这边话音还没落地,斜躺在床上的杨宏连忙直起身来,摆手阻拦道:“什么叫做我这病还需要多久,你这么说分明是在怀疑温先生的实力,我告诉你,我已经痊愈了!”
听闻此言,就连温子琦的暗中一愣,随即暗暗瞥了一眼杨宏,见其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便微微一摆手,推托道:“都是杨公子身体条件好,我才能药到病除!”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对于柳福来说,好似晴天霹雳一般,所以未待温子琦刚落地,便连忙插嘴道:“啊?药到病除!”
似乎对于柳福的反应杨宏甚是满意,便附和道:“对啊,就是药到病除,所以我才说了你刚才待在外面是你的损失,不过你放心你还又机会!”
柳福怔了一怔,随急脸色突转煞白,惊恐地问道:“什么机会啊!您不是都好了吗?我还去那里观摩,总不会...”
未待他话说完,杨宏连忙伸手截断他,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柳管家怎么突然吓成这幅模样,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说的机会则是再次观摩温先生施展高超医术!当然医术不只是治病救人,还有其他,比如...”
说道这里语气故意一顿,语气突转冷冽继续道:“比如随手拿起一个药丸就能知道这个要吃了会怎么样!”
闻听此言,柳福愣了许久,方才惊讶地说道:“想不到温先生竟然有这等逆天的能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知可否让我一睹风采?”
好似听腻了柳福的满嘴谎言,杨宏连忙用手截断道:“不止是你,就连你们家老爷听了也会登生好奇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将老爷请过来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