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寒面色如酱,疼的喘不过来气。
倔强的眼神中,丝毫没有丁点求饶的意思。
“唔……”肿胀的红唇中,咕嘟嘟往外冒血泡:“哼,你……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果然,只要不牵扯到她弟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夜苍冥深叹一口气,松开脚,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地上的月怜寒抽搐了几下,身体踉跄着噗……喷出一大口血。星星点点喷在梨花柜,不远处的六角白色烛台上。她眼眸轻垂,直直的盯着床脚掉落的同心锁,赶紧爬过去。
她缠着眼帘,用那染满血迹不住发抖的纤手,捧着同心锁,吃力的擦拭着上边的血迹:“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要脏了,不要!”
月怜寒疯狂了一晚,纤纤十指被活生生擦烂。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疲惫的她倚靠在角落里,昏睡了过去。
“王后娘娘!”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一阵慌乱的声音惊醒了她。
月怜寒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红肿的双手努力抓住一旁的窗台,用力的支撑起破碎的身子,透过窗子往外看去。
小德福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叫嚷着大事不好了。
“进,进来!”她蹙着双眉,另一只手抚摸着喉头。
掉了一整夜的眼泪的月怜寒,声音早已沙哑干裂,仿佛早已干枯的百年老树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她努力的想发出一点声响,都无能为例。
月怜寒拖着血侵泡了的身体,一点点艰难的爬到了房门口,推开了大门,虚弱的趴在门槛上,缓缓地抬头望了一眼清晨的暖阳。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又燃起了希望和温暖。
“王后娘娘!您这是……”小德福定神一瞧,想要上前帮忙。
月怜寒喊住他。
“不要过来!”
小德福只得立在原地,瞧着全身伤痕累累,皮肤肿胀,浑身是血的月怜寒紧要牙关,痛苦的挣扎着,想要拉个蒲团过来。
只是一眼,小德福便别过脸去,眼泪滚了下来。
“多谢这位公公垂怜,我……没,没事!”月怜寒强行挤出一丝笑。
想来也是缘分,面前这位身材消瘦的公公,同从小疼爱他的老公公德贵,容貌极为相似。就连这举手投足都有德贵的几分韵味。
心里不由得亲近不少。
“王后娘娘,您这还说没事呢?”小德福的声音发抖。除了心疼面前可怜的月怜寒,也感觉到毛骨悚然。
大王他在荒淫无道的路上,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没!怎么了?说,说正事。是不是轩儿?”月怜寒提了一口气,紧张的问道。
他活在这个世上,只惦念他的弟弟。
小德福不忍让她雪上加霜,刻意回避着她的目光。
“真的是?”月怜寒慌了,她不管不顾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到小德福的面前,抓着他的肩膀。
“他在那里,那里?”
声声如血,字字如泣。
“求你告诉我,月轩在哪儿?你不说我会死的。”月怜寒一双眼睛如同两个深深的血洞,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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