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慕伯言离开了一会儿后,她才慢慢地缓解了一些头疼,想着慕伯言说的那番话,她觉得受用颇深。
慕伯言和萧行简认识了那么多年,是最了解萧行简的人。
慕伯言叮嘱她不要再去故意的跟萧行简作对,既然都已经平安过去了四五年了,那么也就不用在乎这么一小段日子了。
让她安安稳稳的,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该有棱角的时候有棱角,但是对于萧行简和曲艳菲两个人面前,应该要收起棱角,而对于沈家母女,她可以尽情的去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儿,就需要江落秋自己去把握了。
谈到这两天让她在曲艳菲身边照顾的事情,慕伯言也说了一些关于曲艳菲的喜好,说曲艳菲也是一个耳根子很软的人,虽然有时候会故意的去为难,但是慕伯言等有空了会过去给曲艳菲做一些思想工作。
其他的事情让江落秋不要过于担心,今晚他也会帮忙挡住萧行简的。
想着慕伯言的这样一番话,江落秋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安慰的,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在监狱的父母,除了龙猫他们之外,也就只有慕伯言可以信任了。
只可惜,慕伯言却是萧行简的好朋友,有些话她终究是不能放心的说出来的。
萧行简抵达医院后,没有先去找慕伯言,而是去了江落秋的病房。
偌大的病房就只有床头灯亮着,白炽灯照在女人的脸上,她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似的,躺在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唯有紧蹙着的眉头彰显着她还是有生机的人。
他推门想要进去,却想起慕伯言的叮嘱,犹豫了一番终究没进去。
这一幕,被走廊尽头的慕伯言给看到,他轻笑了一声,“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相信你对她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瞎说什么!”
萧行简反应过来,点燃了一根烟,朝着慕伯言走过去,两个人并排走进了慕伯言的办公室。
慕伯言打开窗户,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后,道,“我过去医院正好去给一个老病患看病,看到她躺在长椅上极其难受的样子,就给带回来了,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
霍衍深假装一脸大方的样子,吞云吐雾道,“你把人带过来我能有什么意见呢,万一人死在了疗养院,也挺晦气的。”
听了这话,慕伯言的眉头蹙了起来,“行简,其实这么多年了,我自认我是了解你的,但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还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你这么多年了,对她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
“感情?”
萧行简冷笑,“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感情?这么多年了,我连她为什么跟我结婚我都不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让我怎么有感情?”
“可是她现在……”
慕伯言一下子没忍住,差点就将江落秋如今的病情说了出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特别的好,如果你不想让家里办事儿的话,还是稍微对她好点,要不然就直接离婚吧。”
“怎么?连你都要当她的说客了吗?”
听了慕伯言的话,萧行简的脸上隐约有些怒意,“眼下她想要跟我离婚,我妈觉得她是外面有人了,给我带了绿帽子,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萧行简眼下只要一想到江落秋外面有人了,心里就恼的不得了,但是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也是矛盾的要死。
慕伯言作为一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人,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你也是承认了在你的心里,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对吗?”
“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啊,胳膊肘往外拐吗?”
听了慕伯言的话,萧行简开始有些不悦了。
慕伯言笑道,“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只不过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也是一个最能够看清楚客观事实的人,我会站在你们两个人中间去看待事情,而不是单方面的站在你的位置,或者是站在我的角度。”
慕伯言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前提给告诉萧行简,否则的话,萧行简似乎也一直都被愤怒给包围,而不能清楚的去捋清楚自己的头绪。
“而且,我刚才也已经跟你说过了,她的病情不容乐观,你应该有所准备了,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
“跟我之间讲制度?她到底是什么问题?”
萧行简只要一想到江落秋的身体出了毛病,就忍不住的有些急躁。
慕伯言却拒绝了,“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她,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叮嘱你对她好点,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了,否则的话,你的户口本上就不是离异那么简单了。”
慕伯言向来很少这么严肃的跟萧行简说话,这样一说,也的确是引起了萧行简注意。
这一晚,萧行简没有去找江落秋。
翌日清晨,江落秋醒来的时候,头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胃里空空的那种感觉在提醒她昨晚的难受。
睁开眼,满眼的苍白一片,她摁了下额头,一抬手摸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她支撑着身子起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
“萧太太,您醒了。”
护工正在小厨房给她准备早餐,听见动静,忙就走了出来,看着她已经醒过来了,护工欣慰的笑了,“萧太太,您醒了,那太好了,我要马上告诉慕医生。”
“嗯,请问你是?”
“我是慕医生给你找的护工,慕医生说了,您的身体虚弱,需要人专门照顾的。”
听着护工的话,江落秋虚弱的点了点头,闻着小厨房传来的大米的香味,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些。
“那么辛苦你了,不过你要快一点了,要不然我喝不完你的粥就得走了。”
“走?您去哪儿了?慕医生特意跟我交代,不让您去其他的地方,说您现在身体特别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