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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1 / 1)

吃完饭,顾如约和容安送长生回学堂。

顾如约和容安看着长生走进私塾里,容安说;“那个刺客也许只是跟欧阳先生长得像,不是同一个人。”

顾如约脑子里出现那晚火光中刺客的脸,说;“我直觉刺客跟欧阳先生有某种联系。”

容安心想,直觉有时很准确。

两人在长生私塾的对面找了一家客栈。

特意挑了两间二楼窗户对着私塾的房间,一道木楼梯通往楼上。

顾如约站在窗前,看对面私塾,居高临下,私塾出出进进的人看得很清楚,她站的地方不太引人注意,这窗户是观察私塾最好的位置。

学堂连着住宅,欧阳先生在学生散学后,直接回住宅,不用走外面的门。

右侧门进入学堂,左侧门旁有个角门经常有家仆出入,买菜和买东西走。

顾如约观察了一整日,没有看见欧阳先生出门。

容安走到她身旁,说;“我跟客栈掌柜的闲聊,他说这个欧阳先生不是本地人,是后搬来朔东镇,开私塾没几年,镇上的孩子大多送到他的私塾里读书,镇上的百姓对这位欧阳先生十分尊重,这个欧阳先生是个大儒,远近闻名,还有不少临县的孩子送到他门下拜师读书。”

把一个教书的先生跟刺客很难联系起来,可世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顾如约说;“欧阳先生的来历没人知道,这就是个疑点。”

“掌柜的说这位欧阳先生不经常出门,左邻右舍见面,他只点个头……”

容安的话突然停住,二人看见私塾门里走出一个人,正是欧阳先生。

顾如约说;“我们分头跟着他。”

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顾如约招呼容安房间里玩的顾辞,“跟我走一趟。”

她扯着顾辞下楼,楼下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微胖的男人,面目和善,“哥俩出去。”

“啊”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顾如约跟顾辞已经出去了。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前,马车夫是王府的人,顾如约走近,看欧阳先生的马车已经拐弯了,小声说:“跟上刚才从私塾出来的人。”

跟顾辞赶紧上了马车,马车夫一打马,马车往前一跃,冷不防顾辞没坐稳朝后仰,顾如约的手垫在他头上,怕他磕了头,“小心。”

顾辞坐好,“姐,我们跟前面的马车,马车里坐的什么人?”

这孩子懂得分寸,顾如约不隐瞒,“这是你长生哥的私塾先生,他认识姐,一会他下车,姐不方便跟着,你跟着他,看他去了哪里,做什么?”

“姐,从前有人出钱让我盯梢人,我从来没跟丢过。”

朔东镇最热闹的一条主街,欧阳先生乘坐的马车停在路旁,顾如约指给顾辞看,“你跟着他,看他进那家店铺,做什么,千万别让他发现,姐在马车里等你,别跟太远,人少背街你别跟去,这个人可能很危险,如果迷路了,打听路人我们住的同心街,五福客栈。”

“姐,放心,我能找到客栈。”

顾如约看见欧阳先生进了一家当铺,有些奇怪,欧阳先生教私塾,学生束脩费高,私塾学生又多,按理说欧阳先生不缺钱,不用当东西过日子。

顾如约看见顾辞进当铺去了,担心顾辞一个小男孩,进当铺,别人觉得奇怪。

盏茶功夫,顾辞从当铺出来,机警地朝左右看看,奔着顾如约马车方向走来,不时回头看一眼。

没人注意,跑到马前,顾如约撩开门帘,伸手把他扯了上来。

顾辞说;“长生哥的先生跟当铺掌柜的去后面屋里,不知道说什么。”

顾如约问:“你进店铺,店铺里的人问你,你怎么说的?”

顾辞从怀里摸出一个银手镯,“这是我记事起随身戴的,我拿到店铺说当了,伙计问我当多少银子,我说十两,他把我撵出来了。”

“长生的先生看见你了吗?”

“没看见,我进去时,长生的先生跟掌柜的进屋里了。”

“你做的很好。”

顾如约拿过他手里的银镯子,这是一个老式的银镯子,做工精致,好像是孩子满月时家人戴上去的,这一定是顾辞的父母给儿子戴的,他父母也许死了,也许在世上某个地方。

顾如约看欧阳先生半天没出来,说:“我们下车。”

她告诉马车夫在这里等,带着顾辞朝那间当铺走。

突然前方街上出现一辆马车,四周武士围着马车,旌旗上一个斗大的字,施。

顾如约急忙拉着顾辞躲进街道旁边的一间店铺。

等镇西侯的马车过去,顾如约情急之下躲进的店铺,是一家面馆。

伙计过来,“客官,您二位吃什么?”

顾如约问顾辞,“饿了吧?坐下吃碗面。”

“二位这边请。”

伙计把二人让到靠窗的位置,顾如约余光瞄着窗外对面的当铺,问:“你店里都有什么面?”

“羊肉面,牛杂面,鸡丝凉面,葱油炒面,豆角焖面,肉丝炸酱面,素面…….”伙计连珠炮地数着。

顾辞说;“我吃羊肉面。”

顾如约对伙计说;“一碗羊肉面,一碗素面。”

看见容安走了进来,问:“容公子吃什么面?”

容安坐在对面,“随便。”

面端上来,三个人吃了一碗面,方看见欧阳先生从当铺里走出来。

等欧阳先生走过去,顾如约付了饭钱,三个人从面馆里走出来。

容安的马拴在门前,顾如约跟顾辞走到马车旁,看见欧阳先生已经上了一辆马车,二人上车。

远远地跟着,欧阳先生的马车朝来时的路回去了。

容安命人监视这家当铺。

又观察了两日,欧阳先生再也没出门,私塾里家住的远的学生住宿,平常不许出门,因此,这几日没看见学堂里的学生出去游逛,看来私塾管理很严格。

当铺那边没什么动静,没发现可疑的人。

几个人住客栈久了,怕引起怀疑,顾如约跟容安商量,“我们去拜会这位欧阳先生,想办法弄清楚跟刺客是否是一个人。”

容安命人备了四样礼。

顾如约换上女装,带上顾辞,私塾下学后,跟容安提着礼物来的学堂门口。

学堂门口有个看门的老仆,拦住三个,“两位找谁?”

顾如约说;“我是长生的姐姐,我们来看长生,拜见欧阳先生,请老伯通报一声。”

看门的老仆进去,片刻出来,“我家先生请二位进去。”

三个人被带到一间堂屋等候,不大一会,欧阳先生走了进来,容安和顾如约站起身,抱拳施礼,“拜见先生。”

欧阳先生还礼,“两位是……..”

顾如约上次来见过这位欧阳先生,她上次以长生姐姐的身份拜见先生,这次见面她特意换上女装,欧阳先生一点不记得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顾如约疑惑。

自我介绍,“我是长生的姐姐,这是我表哥姓容。”特意提了一句,“我见过先生。”

“我忘记了。”

欧阳先生微微有点尴尬。

让道;“两位请坐。”

态度客气又生疏。

二人坐下,顾如约瞥了一眼容安,容安会意,问;“长生在学堂表现怎么样?”

容安跟欧阳先生说话,

趁着容安跟欧阳先生问答,顾如约仔细看这位欧阳先生。

这位欧阳先生的五官跟刺客的五官一模一样,欧阳先生跟容安说话时,顾如约看到他侧脸,发现他右侧耳后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上次见欧阳先生她注意到耳后的黑痣,

几乎分不清有何区别。

可顾如约不知为何,感觉这相像的五官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欧阳先生看上去性格很好,温文尔雅。

一个仆人端上茶水,顾如约朝顾辞使了个眼色,仆人先把茶水端给客人,然后端给欧阳先生,当仆人端茶给欧阳先生时,顾辞突然咦了一声,望着窗外,“喜鹊,喜鹊。”

猛地站起来,奔到窗前,不小心撞翻了仆人手里的茶盅,滚热的茶水洒在欧阳先生的手臂上。

顾如约急忙两步上前,瞬间撩开欧阳先生的袍袖,“先生烫到了。”

茶水透过衣袖,顾如约看见欧阳先生的手臂光滑,没有伤疤。

欧阳先生不悦,抽出顾如约扯着的袖子,盖上手臂,站起来,极力保持礼貌,“两位先坐,我去换件衣裳。”

顾如约连连赔礼,“对不起先生,小孩子鲁莽。”

“没关系。”

欧阳先生神色冷淡。

二人站起来,容安说:“先生,我们告辞,不打扰先生了。”

欧阳先生对仆人说:“送客!”

容安和顾如约告辞出来,顾如约回头,欧阳先生袖子往下滴水,保持端严仪态。

屋外天色微暗,欧阳先生站在堂屋门口,身材颀长,偏瘦,身形跟刺客一样。

顾如约回过头看顾辞,鼓励的眼神。

走出学堂,容安问:“欧阳先生是那个刺客吗?”

顾如约思忖,说;“上次夜里看见刺客的脸,觉得就是这位欧阳先生,这次接触,发现跟我之前的认知有出入,长相一模一样,我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两次的感觉非常奇怪。”

容安道;“王妃两次看见他都是在黑夜,也许没看清楚。”

顾如约回忆,摇头,“在西山时,我特意追出去看仔细,我去年来学堂还拜见过长生的先生,长相一样,没有什么地方不同,甚至两次他都穿着一件衣袍,也许漏掉哪里,我记不起来了,毕竟过了一年。”

两人穿过马路,朝斜对面客栈走,容安说;“也许两个人有着某种血缘关系,我们打听一下,这位欧阳先生是否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两人回到客栈,店家娘子看见顾如约露出惊讶神情,“顾公子原来是美貌的小娘子,我眼拙,竟然一点没看出来。”

顾如约解释说:“出远门路上方便。”

店家娘子很健谈,问;“你们去看亲戚的小孩,小孩在学堂里读书?”

顾如约走过去,坐在店家娘子身旁,笑着说:“看我弟弟,顺便拜见了先生。”

店家娘子说;“我亲戚家的小孩也跟着欧阳先生读书,束脩费比一般私塾高,先生还要看孩子的资质,一般的平常的小孩,资质不高先生不收。”

顾如约跟店家娘子闲聊,容安回房间了。

顾如约打听,“这位欧阳先生有家室了吗?”

店家娘子说;“没有家室,这位欧阳先生年纪不小了,单身一个人,家里又没有公婆妯娌,听说镇上不少姑娘想嫁给他,托媒人提亲,还有富户想要他入赘,欧阳先生都拒绝了。”

顾如约问;“欧阳先生就一个人,没有高堂父母,兄弟姐妹?”

“听说父母早亡故,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父母兄弟姊妹,没有家室,为何不成亲呢?”

店家娘子说;“这就不知道了,读书人清高,也许没看上镇上的姑娘。”

这个年纪的男人早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

顾如约发现这个欧阳先生是个奇怪的人。

顾如约回房间,沉香支使店里的伙计备好了热水。

屏风后,沉香弯腰试木桶里的水温。

顾如约沐浴后出来,沉香倒洗澡水,泼在院子里流入两侧排水槽,一个住店的男客人走过来,沉香没注意,水溅到那个男人的靴子上。

那个男人嚷着,“你这个丫鬟眼睛瞎了,倒水看着点,我的靴子都溅上脏水了。”

沉香急忙道歉,“对不起这位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擦。”

说着,抽出手帕,蹲下要给这男人擦靴子上的水,这男人嫌弃地躲开,“你手帕脏不脏,碰我靴子。”

沉香是丫鬟,底气不足,红着脸直起腰,听这男人训斥,“你这丫鬟这么蠢笨,连倒水都不会,平常怎样侍候主人家的……..”

听外面吵嚷,顾如约跟容安都从屋里出来。

顾如约问沉香,“怎么回事?”

沉香低着头,自己没理,说;“奴婢不小心,倒水把这位爷靴子溅了水。”

顾如约到西北暗查刺客,不想把事情闹大,看那个男人不依不饶的,有些反感,对那个男人说:“我的丫鬟不是故意的,这位爷多包涵,不然你把靴子脱下来,让我丫鬟给你刷了。”

男人看顾如约,惊艳地张了张嘴,要出口训人的话,咽了回去,扯了扯一侧嘴角,“没关系。”

这人嘴有点歪。

突然,电光石火一般,顾如约明白自己为何对欧阳先生的前后感觉不一样了。

顾如约叫了一声容安,“表哥,跟我来。”

容安不知何事,跟着顾如约走进屋里,顾如约关上门,说:“我想起来了,这个欧阳先生那里不对头了,去年我住在西北时,来私塾看长生,欧阳先生正给学生上课,我站在窗外,没事朝学堂里看,视角正对着这个欧阳先生,他讲课时,偶尔一侧唇角抽一下,面部肌肉僵硬,神情严肃,现在看到的这个欧阳先生,没有这个小动作,我对面坐着,看他面部肌肉正常,不僵硬,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我现在想明白了,他们是两个人,之前那位欧阳先生我为何觉得跟刺客是一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而现在这位欧阳先生不是那个刺客,是冒名的欧阳先生。”

顾如约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被铁鞭打伤,伤势不轻,不可能这样快痊愈,两个人耳后都有一颗胎记,不细看不注意,世上也有长相像的人,如果不是亲兄弟,不可能连胎记的位置都一样。”

容安精神为之一振,“这位欧阳先生是他哥哥或者弟弟的替身,刺客一定躲起来养伤。”

“欧阳先生去当铺,真正的欧阳先生能不能躲在当铺里?”

当铺是前店后宅,真欧阳先生也许隐藏在当铺后面的宅子里。

“我今晚带人夜探当铺。”容安说。

“真正的欧阳先生是危险的人物,如果隐藏在当铺里,恐有埋伏,容公子此去当心。”

“我会小心的。”

月上中天,顾辞已经睡了,顾如约坐在桌前,等待容安的消息。

夜静更深,客栈里没有一点动静。

顾如约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上楼,走过去,打开门,容安闪身进来。

“怎么样?”顾如约问。

“我探了当铺后宅,没发现刺客。”

“西北地域辽阔,刺客想躲,我们根本找不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把刺客引出来,只有利用这个假冒的欧阳先生,引出刺客。”

“抓这个假冒的欧阳先生,引出真刺客,我们来西北带的人不多,这里是刺客的巢穴,如果被刺客发现我们的身份,我们可能都走不掉。”容安道。

刺客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几次交手,萧逸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都被刺客逃脱,容安带着二十名暗卫,捉不住刺客,反而有被刺客抓住的危险。

容安武功高,也不是刺客的对手,萧逸将莫云峰收在账下,就是为了对付这个刺客。

如果单打独斗,刺客跟莫云峰相较,莫云峰铁鞭更厉害,但铁鞭抵不过刺客的剑。

容安的顾虑事实存在,顾如约说:“我们不能在这里下手,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刺客,这里是镇西侯的地盘,我们身份不能暴露。”

“王妃的意思将刺客抓回京城。”

“对,这一次有这个欧阳先生作为诱饵,我们就占了主动,这个欧阳先生如果只是个替身,刺客可能撇开他不顾,既然他们是亲兄弟,刺客不能至亲兄弟于不管。”

“我们抓欧阳先生回京,不过西北到京城路途遥远,怕不能那么顺利,刺客如果发觉我们抓了人,一路追杀,我们难以脱身。”

顾如约说;“我们住在这里几日,欧阳先生突然失踪,一定引起人们注意,我们分两路,让侍卫们带欧阳先生回西山,我们明着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王妃跟着侍卫们一起走,我自己引开他们。”

“我们住客栈两个人,容公子你一个人必然引起他们怀疑,两路人想离开西北更难了。”

“王妃,这太危险了。”

“不抓到刺客,时刻威胁着晋王,这一次我们绝不能放走刺客了,放虎归山,以后就难寻了,就这样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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