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在一旁给于思奇添菜的谢宝珍多少还是抱怨了几句宫辰的坏话,这让正在和波波莎讲故事的阿哲心情很好,看得出来他还在生宫辰的气。反倒是安神父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口都没有动。
“怎么,菜又凉了吗?我拿去给你热热。”谢宝珍走到安神父身边,准备端起饭菜说。
“完全没有,”安神父温文尔雅地将碗端起说:“我只是想要不要去车管所把我那辆老爷车给提出来。”
“已经不在了吧,”施易哲说:“前段时间大雪的时候,车管所里将里面的车辆都清空了。”
“看来你已经有打听过了啊,阿哲。”安神父夹起一片萝卜说:“这次的萝卜非常可口,就是有点辣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莱拉姐妹认为辣椒放少了的话,不适合这道菜的风格。”谢宝珍说。
“噢...她们现在已经会坚持主见了吗?”安神父问。
“一向如此,”谢宝珍坐在波波莎身边说:“波波莎,等下帮我把阿哲挖来的冬笋洗一洗好不好。”
“可以,没问题。”波波莎吃着水果沙拉说:“但是可不可以分一点给波波莎?我弟弟波波弥似乎对你们人类的那个‘冬笋’很感兴趣。”
“你们以前没有吃过吗?”于思奇问。
“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竹子。”波波莎用餐布擦了擦从抽屉缝隙里留出的酸奶说:“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有冬笋这种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食材了。”
“喜欢的话,可以多吃点。”施易哲爽快地说:“回头我再去挖一点,那地方这种东西遍地都是。”
“那你下次去挖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波波莎呀?”波波莎满脸期待地看着阿哲说,后者先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着饭桌上的欢声笑语,于思奇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来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大家庭里呢。
吃饱喝足的于思奇身心放松的靠在沙上,打开了电视。里面不出意外又是些无聊透顶的综艺节目,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关系,他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没想到你和阿珍一样这么喜欢看综艺节目,”安神父喝着一杯热茶说:“今天的茶叶不错。”
“谢谢,”波波莎挪了挪它那有些福的大体型,站到了沙的一侧说:“我最近看了几本关于茶叶的书籍,所以就忍不住...”
“第一次就如此成功,你看来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呀!”安神父双目放着光亮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朝着茶道展啊,要知道这个屋里就我一个人喜欢喝茶,也实在是有些太过无聊了。”
“我劝你还是别动这心思了,神父。”谢宝珍懒洋洋地趴在凳子上说:“它现在要干的事情太多了,实在...”
波波莎兴高采烈地猛点头说:“好啊,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神父?”
“当我没说,”谢宝珍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它最近很忙吗?”安神父说:“我还以为它和它的弟弟一样清闲呢!”
“神父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伤‘人’,不对是伤害波波莎了。”波波莎一本正经地辩解道:“你知道波波莎每天从早到晚在这个屋子里忙碌了多久吗?”
“不知道,”安神父直白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神父。”于思奇的注意力已经从综艺节目里转移到现实的情感节目了,他感觉果然就真实度而言,还是现实的更为劲爆。
“是嘛,这么来说我果然该自我检讨一下了。”安神父十分平静地说:“不过在我承认错误之前能否提出一个私人问题。”
“当然可以,毕竟这是你‘最后的审判’了。”谢宝珍突然摆出了一副法官的态势说话,这让于思奇觉得非常好笑。
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施易哲好奇地走过来问:“什么综艺节目把你们给乐呵成这样了?”
“来的好,阿哲。”安神父仿佛抓住了‘真凶’一样,严肃地说:“最近你是不是没有帮阿珍做家务呀?”
“这个...”施易哲被安神父的突性提问给问住了,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众人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回答问题,阿哲。”安神父轻轻地拍了拍茶几说。
“最近太忙了,”施易哲的语气有些敷衍。
“忙着挖冬笋吗?”安神父问。
“对,没错。”施易哲猛然点头道。
“这样啊,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伙都去睡觉吧。”安神父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
“小安,我以为你会告诉他我中午跟你谈过的话呢!”施易哲尖锐地说。
“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去睡吧。”安神父简短地说。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施易哲问。
“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安神父反问道。
“请原谅,你们为什么要突然争吵起来。还有听上去似乎这件事情和我有关联?”于思奇警惕地问。
“若是擅自妄下决定,我们就很可能会犯上和别人一样的错误,我不希望如此,所以我选择沉默。”安神父平静地说。
“但是这直接关系到小于的生命,我们不得不更加慎重一点。”施易哲厉声说,神情有些狰狞。
“从你口中说出‘慎重’二字多少还是让我有一点点吃惊了,”安神父满不在乎地说:“我还以为你能找到更好的词汇呢!”
“用不着在这里卖弄你的智慧,眼下我们所讨论的是一个人的生死问题。”施易哲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一旁的于思奇和波波莎则完全有些懵逼了,反倒是谢宝珍在那里皱着眉头不出声。
“那好吧,我不介意你再重复一遍你的私人看法,我相信你肯定也没办法拒绝再听一遍中午我就跟你阐述过的个人观点。”安神父不失礼貌地说。
“你这样包庇宫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施易哲提高了声调说:“特别在小于和他在一起行动之后接连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愿意洗耳恭听。”安神父冷冷地说:“还是说,你打算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要指责一个对你我都十分有用的熟人?”
“好、好,还是‘证据第一’的老一套是吗?”施易哲不耐烦地从怀里抽出一叠被捂得暖暖的报告说:“我本来不想拿出来的,但是既然小安如此的狭义,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尽管施易哲拿出了一份已经黄的报纸,但是安神父依然神情平静又冷漠地看着电视说:“看来你最近的‘私人行动’做的很成功嘛!”
“不打算看一看吗,小安?”施易哲理直气壮地说。
“还是拿给小于看吧,他才是你心目中的最佳读者!”安神父温和地说。
这一份纸张有些泛黄的报纸,但是从上面那熟悉的笔迹来看,多半是出自莘媂菈的手笔。
宫辰——机构里最危险的存在
很多人谈起宫辰,第一印象都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偶尔与其有过交集的人都会觉得他人缘不错,而且为人特别豪爽。但是经过本人的多番调查,你会现,他其实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也许你会好奇,为什么我有那么大的信心和勇气敢去揭这样的危险人物呢?那是因为本人本着实事求是的进取精神,为了给大家还原一个真相,一个听上去有些恐怖的真相。
宫辰是大学没有毕业就被机构选中成为调查员的,据说他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必要因素’。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才能获得进入机构的‘入场券’呢?
很显然,他使用了非常规手段。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从宫辰入职到本篇文章被定稿以来,生在他身边的死亡事件已经足足有两位数之多了。
其中不乏有其母亲与父亲的悲惨遭遇,也有与其搭档已久的谢重贵。他们身上所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去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会让周围的人接连遭遇不幸。
果然,在本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查清了宫辰的真实面目。
没错,他果然不是人类。
他是来自深渊的行者,是从地底世界流窜上来的‘污秽’之物。
到处散波着死亡与不详。
看完这份报纸所写的内容,于思奇觉得要么就是写这篇文章的人疯了,要么就是相信上面所写内容的施易哲疯了,反正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宫辰是‘所谓的恶魔’。
怎么看都不像嘛!
“是不是很荒诞?”安神父笑着说:“这种无凭无据的指责也就只有像阿哲这样的人才会如此较真吧。”
“这可不是什么无凭无据,”施易哲说:“小于之前不就是看了莘媂菈的报告才现肚菌蕈的吗?”
“是这样,没错。”于思奇点了点头说。
“更不用说这里面还透露了关键的细节,阿珍,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会有些让你为难。”施易哲转过脸对谢宝珍说。
“不用了,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谢宝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哥哥的死不一定是宫辰造成的。”
“那你怎么解释当时为什么他们同时进去却只有宫辰一个人走出来,一点伤口都没有。”施易哲说:“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把自己给灌醉了?”
“够了,阿哲,你今晚有点过分了。”安神父的声音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但是听上去却感觉到其中包含了满腔的怒火在里面。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施易哲不服气地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