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与獓因听着金乌的话,蹙眉一皱,二者下意识对视一眼,獓因苦笑了一下,内心则在大骂冥河老祖,金乌重伤?
重伤你冥河奶奶个河腿子。
还害得他坑了犼前辈...
犼则平静的看向金乌,内心计算着从天界飞出来的时间,他的盟友估摸着也快到了,从逃离天界的那刻,他已然传音给盟友。
求其来相助。
而且他可不认为金乌会是个傻子,会轻易的放他和獓因离去,至于为何不反抗,全因金乌的气息远远强过于他。
反抗,只会加速他们二者走向死亡的速度。
犼沉默着...
金乌轻笑,道:“不说话不代表你们就能活,本仙王的耐心有限,再予你十息考虑,要么交出一件先天至宝,要么死。”
“一。”
“二。”
“三。”
“四。”
就在金乌数数时,突然,犼察觉到熟悉已然潜伏靠近,这是他挚友独有的气息,也唯有他能够察觉一二,此刻脑海中也响起一道声音。
“犼兄,吾已至。”
“八。”
“九。”
“不必道十。”犼抬眼凝视金乌,打断其,金乌见状,嘴角上扬道:“怎么,考虑好了?如此,便道出你的选择,是死,还是交出一件至宝。”
“本神觉得尚有第三个选择。”犼道。
“哼。”金乌冷哼一声,抬手一朵黑色的火焰飞去,尚未靠近犼的身前时,那道声音再度响起,甚是低沉道:
“五行阵!”
少顷间,分别在金乌的周围漂浮一团火焰,水,土,金物,青木,五物形成对角化为五行阵法,牢牢地将金乌束缚在方圆十丈内。
此阵一出,天地间的五行之力竟向着此阵汇聚,不断的加强阵法的威力,但也因施展者的缘故,此阵颇有强弱之差。
“何方宵小,为何不敢显现?”金乌环顾四周,感知着阵法的力量,好在施展此阵法的实力弱于他,他若全力破开仅需三十个呼吸,不再迟疑。
意念一动,取出障业红莲散发着金乌圣火,焚烧此阵。
“犼兄速退,此阵法仅能束缚其三十息。”隐匿的存在道了一句此话,气息便彻底消失不见。
阵法外的犼对着一旁的傲因点点头,傲因得意后立刻遁去,犼适才看着阵法内的金乌笑了,被扯断的手臂刺啦一声鲜血淋漓的长了出来。
“小儿,当年帝太也不敢像你这般羞辱于本神,今日你断本神一臂,他日本神定会讨回来。”
“你也只会犬叫,今日你且没有机会,往后你更没有资格站在本仙王面前,犼,你便尽情的逃窜,若他日你落在本仙王手中。”
“定会将你抽筋剥皮。”金乌想要与犼言语两句,顺便拖拖时间,只要他出来,这狗东西就死定了。
“是吗?”犼哪里看不出来金乌的意图,人怂话不怂的反驳道:“本神倒是有些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说罢,直接遁去。
金乌望着犼逃窜的方向,不屑一笑,他有些好奇施展五行阵的是谁?没听过这位的存在,思绪一下后,他准备回天界问问白泽。
三十息至,阵法在障业红莲的焚烧下支离破碎。
而恰巧距离此处不远的貔貅,山膏,长右感知到金乌的气息在此,三者飞来停留在金乌面前,拱手道:“见过仙王。”
“嗯。”金乌略微点头示意了下。
“仙王,方才与您争斗是谁?”长右好奇一问,现在还有谁敢与三阶的仙王争斗,可话说,仙王不是去围观玄域州人族和支天山的纷争了。
为何又身处在此?
疑惑...还有点不解。
但长右也没有敢过多询问。
“宵小罢了。”金乌无所谓的说着,抬手把獓因和犼的手臂分别丢给了长右,山膏,说道:“两名准圣的手臂,尚蕴含多年的修为,交由你二者炼化好了。”
“谢仙王。”长右和山膏收下手臂道谢。
一旁的貔貅踌躇道:“仙王,适才属下察觉到天界有数道气息离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乌看着貔貅,他知道貔貅的血脉与梼杌,饕鬄,混沌,獬豸等的血脉可谓旗鼓相当,晋升大罗也会轻而易举。
准圣也未尝不可。
不过是出世的太晚了。
他金乌出世多年后,貔貅也才出世,应该说苏醒更为准确点,所以耽误了修行啊。
金乌也不隐瞒他们,直接道:“天界有变,不少大罗脱离天界各自谋划,为求成圣时代来临可得几分机缘。”
“稍后你们回到天界,可告知一众金仙,若同样想脱离天界,可自行离去,不必告知本仙王。”
“岂敢,我等自知实力低微。”貔貅连忙拱手道。
金乌笑了笑,实力低微,真是说了个大实话,要真如殿上大罗一样,或许同样会离去,罢了,都无所谓。
他当初在始神界为人皇的那些年,早就锻炼出容人之心,对于貔貅这类,自然也能容的下。
“你们在此可还有事?”
“尚有琐事。”貔貅家宝还没有找到,自然不甘心,非是感知到金乌的气息,他们也不会飞过来瞧一瞧。
“嗯。”金乌还想要带着他们一起回去,既然有事,他对着三者点点头,消失空中,至于为何没有去追犼。
十几个呼吸依照犼的速度,不知都跑到那个犄角嘎达里,追?如何追...也没有踪迹不是。
虽说那獓因居住幽冥。
可他就一定会回幽冥否?
不急不急,成圣时代都会汇聚一处,彼时恩是恩,仇是仇,且一并处理即可。
“恭送仙王!”貔貅,长右,山膏三者连忙一拜,待彻底感知不到金乌的气息后,三者也并未多言,再次回归远古战场旧地。
找啊...找啊...找....
且说天界大罗离去否...和他们也没啥关系啊。
仙域州,五行观。
此观位于三清大殿十万里外的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山坡上,方圆被五座高耸入云的巨山围绕,阵法相隔,外难以探查,四季有变之时,此地更是景色颇佳。
冬是冬来,秋是秋!
春夏之际万物复苏的那刻,此处冥冥之中颇有天地眷顾,也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修行福地。
然而,从外观来。
此处却和四域之地太多地方相同,山,山,山水,还是山,这般比较,显得很是平平无奇。
直白一点,稍微成精的狗都不愿意来这里,要去也去灵气充裕的地方啊,这里除了景色美,还有个啥?
观内正殿。
两名肥嘟嘟的道童甚是可爱,倒好茶水,对着正座上的五行老祖颔首一拜退下,于正殿门外左右而立,望向观外。
五行老祖饮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抬眼望向左侧正襟危坐二者,见二者面容严肃都能凝重出水来。
他对着二者,沉声道:“二位桌上的六颗仙杏,你们各自服用三颗修复体内损耗的伤势,此次也算有惊无险。”
“你们暂且在老道观内躲避百年,届时再离去,任那天界金乌也想不到你们躲避在此,定是寻无踪迹。”
二者正是犼与獓因,獓因的手臂也在来时的途中呲溜一下长了出来,就是呲溜一下...
二者闻言各自拿起仙杏吞食,待身上笼罩祥光散去,被金乌扯断损耗的修为,也恢复如初,不仅恢复,借助仙杏的奇效。
还略微精进了一丝。
只可惜,这十大灵根之一的仙杏,也仅对准圣之下的修士颇有功效,总之修为越弱,功效越大。
“此次多谢五行道兄相助了。”犼谢道,五行老祖的修为和他一样,但实力却要强于他几分,冒着风险前来救他。
实然对他不薄。
心诚啊!
“犼兄何故如此糊涂?避世数万载眼见成圣时代来临,又何故出世去寻那天界金乌的麻烦,须知那金乌可是在帝太的庇护下成长的。”
五行老祖对帝太也颇为欣赏,虽不知如今的帝太实力几何,可其庇护的金乌都成长至准圣三阶,帝太会弱吗?
或许还要强于金乌。
“一时糊涂,本以为可去占点便宜,却不曾想险些栽在那金乌小儿手中,执念了执念了,让道兄见笑了。”
犼苦笑说着,不曾责怪獓因,他们抵达天界时,金乌确确实实是重伤姿态,许动用了天界的气运修复伤势,又或者是其它方式。
总之,好险!
“哪里,犼兄与獓兄无事即可。”五行老祖对獓因也甚是客套,瞧瞧其形态,鬓发皆白亦长髯,形色富态多慈悲。
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其之跟脚,乃荒古开天后的一缕先天之气融合五行本源所化,故道号:五行老祖。
正因如此,其隐匿的手段颇为惊人!
“唉。”犼不仅叹息一声。
坐在边上的獓因没理会犼与五行老祖的对话,他在一旁越想越不对,回想起冥河老祖告知话,仔细一想。
坏了事儿。
彻彻底底的被当枪使...
犼前辈虽没有怪他,可他也不能承认被当枪使,这样一来显得他太蠢,可他这个暴脾气总不能受气。
哐当一声。
獓因怒气冲冲的起身,屁股后的椅子直接化为齑粉,向着殿外走去,边走边骂骂咧咧道:
“冥河这个狗东西竟敢诓骗于我,我定要折辱其一番,也断其双臂,狗东西,骗我太甚。”
“獓因,獓因。”犼叫了两声,獓因适才扭头一看,一步都已经跨出殿外,回头略收怒意,问道:“犼前辈,做甚?”
“那金乌定然在寻你我二者,此刻出去露出踪迹太过危险,先在五行道兄这里些许时日,再去寻那冥河也不迟。”犼劝道。
五行老祖也微微点头。
獓因终究是理智压制住怒意,不...应该说小命压制住脾气,踏出去的脚默默收回,微抬手臂,方才化为齑粉的座椅恢复如初。
一脸失落的坐回去。
“这些时日便劳烦道兄了。”犼不再看獓因,扭头对着五行老祖轻笑道,心中对金乌的怨气也增加不少。
皮面,他一定会找回来的。
“犼兄客气了。”
五行老祖笑着回应,随后二者又讨论了对道的感悟,门外的两名道童听得稀里糊涂,眼睛直直转圈。
獓因见二者绘声绘色,也加入进去,说说这些年感悟的道,三者各抒己见,共纳所长,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起来。
很快,金乌一事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