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倍感心酸,同时也对昙青佩服不已。她竟能熬过几万年的孤寂,实在不可小觑,不愧是大神仙。
想着,我看向思棋,又问:“你们只在这里待了四千年吗?”
思棋点了点头,道:“是四千年。四千年前,上神八万岁的寿辰,上神的侄孙儿东海龙王把我和念灵送给了上神。上神本来推说不要,可后来她觉得她的眼疾着实影响到了一些事(情qing),这才把我二人留下的。”
“上神的眼疾是怎么回事?上神她这样厉害,为何不能医治自己的眼疾呢?”我又问。
思棋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似乎上神有眼疾已经很久了。”
问了着许多事(情qing),我却仍是一无所获。除了知道我的青青辈分极高,连东海龙王都得唤她一声“姑(奶nǎi)(奶nǎi)”外,我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她是那样的神秘,神秘到陪伴在她(身shēn)边几千年的人都只是知道她喜静,而对于别的却一无所知。
“对了,”思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我道,“你看到上神的那个项链了吗?就那块石头。”
我点了点头,道:“看到了。”
思棋道:“上神把那块石头当作命一样珍惜,你可不要去动那块石头。”
“那块石头是有什么来历吗?”
“谁知道呢,”思棋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我来时便是这样了。”
是啊,谁知道呢?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名堂,我对昙青的好奇便又多了几分。正发呆时,却见念灵又来了,对我道:“羽徵,上神找你。”
我忙颠颠地跑到了昙青的寝(殿diàn),一进(殿diàn),便看见她依旧是在窗边坐着。
“拜见上神!”我十分规矩。
“过来。”她看着窗外,对我道。
我忙到了她跟前,看着她,问:“上神有何吩咐?”
她回头看了看我,又向我走近了几步,又伸手挑起我的下巴,令我直视着她。我被她这样瞧未免有些局促,便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上神?”
“你化为人形,为何要化作这般容貌?”她问。
我想了想,道:“我也不知,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吧。”
“好一个自然而然。”她松了手,背过(身shēn)去。
“上神,我这容貌可有不妥吗?是相貌丑陋惹上神不快了吗?若上神不喜欢,我可以化为别的模样。我在人间游历时也曾见过许多美女,尤其是那皇宫里头,个顶个的大美人儿。有那纤细清丽的小家碧玉,也有端庄丰腴的大家闺秀,我都见过的!我可以把她们的样貌一一变化出来,上神可以随意挑选,我都可以……”我又没控制住自己,话仿佛开闸了的洪水一般,待到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说了太多了。
我忙掩住口,心中暗暗自责,话太多惹人厌的。
“如今这样便好,”她淡淡地说着,“只是我总觉得,你眉眼之间颇像我一位故人。”
“故人?”我忙问着。
可她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只是转过(身shēn)来命令我道:“你打坐运功吧。”说着,她手一指,变出了一个冰台。
我看了看那冒着冷气的冰台,不由得有些怵了,便嬉皮笑脸地道:“上神,我觉得我这么席地而坐也可以……”
“嗯?”
“……但是怎么能比得了上神这冰台呢?”我忙把话绕了回来,哆哆嗦嗦地上了那冰台。一坐上去,便感觉通体一阵冰凉,仿佛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冰雕。
我甚至在想,若我不慎被冻死在这冰台之上,千百年后会不会有人发现我,然后以为我是什么涅槃的神圣,把我带回去供奉起来呢?
“愣着gān什么?”耳畔传来了昙青的声音。
我忙规规矩矩盘坐好,闭上眼睛开始运功。这次运功和以往不同,我竟感觉轻松了许多,体内的灵力似乎也纯净了许多。
“奇怪。”我听见她道了一句。
“行了,你停下吧。”她说。
我忙收了手,睁开眼,逃一般地从冰台上下来,问她:“上神,可有不妥吗?”
“你体内的灵力太杂了,什么都有。寻常修行小妖若是如此,早就bào毙了。你竟然能活这么久,也是难得。”她说着,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
我忙凑近去问:“那,为何会如此?”
她抬眼看向我,似乎听见了一个极为可笑的问题,放下茶杯,竟微微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如何能得知啊?”
我看着她难得展现的笑容,一时痴了。
她笑起来是那样的动人,纵然只是微微一笑,却已抵得过这世间万种风景。或许她避世不出也是有原因的,这般美人儿,只怕一举一动都能引得天地间所有生灵为她发狂发疯、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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