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江角那家伙‘晴斗’,叫我还是‘太宰’……好过分啊织田作~”太宰治做出伤心的样子。
一看就很假。
但是假不假的无所谓,他真的要瞒的时候谁又能看出来呢?
现在重要的是,他,能够凭借这个拉走织田作的注意力!
他刚才差点真的要喊出来了——调侃国木田妈妈的时候太顺嘴了。
“但是我叫你‘治’,你说过太肉麻了。”织田作之助果然被拉跑了话题,但还是很冷静的指出。
太宰治趁机走进浴室关上门:“也是呢~!”
随着轻轻的‘砰’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太宰治一边脱衣服打开花洒的开关,一边忍不住去想:之前在电梯里和织田作的对话。他问她既然会不方便的话,为什么不改一天再一起去喝酒,或者不带上安吾呢?
织田作是怎么回答的?
她没有在意他问出问题的初衷是什么,只是诚恳的说:“太宰其实很想一起的吧,很想回到过去一样的日子,而安吾这些年大概也是怀着愧疚的,电话已经打过去了再说不聚的话,他一定会睡不好吧?而且太宰,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喝的话,总感觉有点心虚。”
“——最重要的是,我也很想啊。”她补充道。
“所以安心吧,想一起聚会那就是想,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遮掩你的情绪,我永远不会因此对你厌烦。”
是直球!
无法躲闪的直球!
织田作之助选手打出了全垒打!
太宰治:……
哑口无言。
这样深情的话从织田作的嘴里说出,没有一丝一毫暧昧的意味,当事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像是告白。
“呼——”
太宰治呼出一口气,身心都被热水放松,疲惫和负面情绪都在被冲刷走。
诚然,他对织田作有着赤诚的友谊,但是和安吾也同样有,不过没有织田作那么深切罢了。
可从织田作的角度来说,两个人都是他……她的朋友,既然身为首领的太宰不能来聚会了,她也没有回去的头绪,更重要的是,因为看重太宰,想着顺从他的意愿在这边待着——
所以她也同样期望着,能够和以往一样,一起在工作闲暇的时候,喝上一杯,放松放松。
真让人嫉妒啊。
这么想着,太宰治却发现自己忍不住想笑。
他的心,已经被填满了。
原本好像是在漏风的、空虚的心,破损的地方在被失而复得的好友不自知的时候缓缓修补着。
他也确实有一种找到妈的感觉——这只是一种比喻,因为他感觉不管自己做出什么事,都会得到织田作的谅解与理解,织田作太靠谱、太贴心了,还很细心,让他也忍不住沉沦在这种轻松的氛围里。
如果敦在这里,凭借这精气神可能都不敢认他,也许会又惊讶又颤抖的说:“……太、太宰先生?”
想想就令人感到好笑。
随便冲了冲,洗了头发……是玫瑰花味的。
这一点和原主微妙的不同大概是因为性别的差异,他想。
太宰治犹豫了一秒,艰难的把自己的手从同样是玫瑰花味的身体乳上移开,然后抹了把脸,草草冲洗,决定出去了。
头发不得不洗也只有玫瑰花味的就算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头发用酒店的一次性洗发液——如果是身体乳……一想到自己浑身玫瑰花的香味,他整个人都麻了。
这样和别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会有一种距离过近的恐慌感。
而且对方已经是女生了,他都没办法凑近贴贴了!
想着,他愤愤的鼓起包子脸。
……不过以前也没有贴贴。
用新毛巾擦干身上,他又看了看那个浴后乳……挪开目光,拿衣服,拿起了一条全新的内裤。
太宰治:……
麻了,真的麻了。
他跟那个二婚男不一样!他可是有羞耻心的!
不过这应该是江角晴斗拿给他的……尺寸为什么几乎一样,淦。
换上衣服,他也没什么心情擦头发了,随意擦了擦走出去,对上又拿着一本书看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织田作——这实在是很稀奇——拿着书会看不进去的织田作简直是太稀奇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织田作之助抬头,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薅了一条毛巾过来:“头发怎么不擦,这下子真的会感冒了。”
太宰治张了张嘴:“……”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碰到织田作,他的毒舌就藏起来了。
“……抱歉,明明你没有我也活得很好,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肉紧绷,织田作之助迟疑的放下手。
太宰治:“没有哦。”
他似乎在笑,织田作之助感受到了,而自己放下的手,又在他的施力下,带回了发顶,他意外的坦诚:“我其实,很享受被关怀的感觉。”
“喔,这样吗。”织田作之助忍不住发散思维:下次安吾不开心的话,让他过来洗个澡也给他擦头发?
要是让太宰治知道了她的真实想法,恐怕连夜要提着菜刀去灭口了。
虽然过于夸张,但是他肯定会憋不住,消停不下来的。
织田作之助的手法很熟练,她已经很习惯照顾那些孩子们了。
只是现在顺平他们十六七岁了,也不存在会让她来擦头发的可能了。
等一下,太宰治都……二十二岁了!
没准下次能碰到这样的情况,织田作之助斗志昂扬,决定要随时做好准备!
“乱步先生问你,要不要加入武装侦探社,大家知道你的经历后都很期待你能够‘回归’。”,太宰治眯起眼睛,享受这舒服的擦头发手法,“不用急着拒绝,现在你和森先生可是一点瓜葛都没有了,不用担心牵连我……们。”
织田作之助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立刻被太宰治的快言快语压下去:“不用担心你不在横滨待着,在东京也没有关系,可以当做是编外成员,只要偶尔回一趟横滨就是了。”
这实在是很照顾织田作之助了,根本就是再给了她一个‘家’,一条退路。
因为即便是警方和政府高层,也不愿意得罪武装侦探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稍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了,那我加入好了。”
太宰治似乎轻轻笑了:“不想知道吗?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织田作之助就这样听完了他们从她身上看到的东西,还有他们的推测,整个人都像是刚刚在冷水里被浸泡了一段时间一样,有些麻爪,代入到太宰治的性格,她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像这样也挺理所当然的。
既然都这样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但是,乱步先生还有亲戚吗?”,她忍不住问,“我好像……看到他儿子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捧住肚子大笑起来,织田作之助哪还能不明白——肯定是她想错了——她放下毛巾,去取吹风机,拉着笑到腿软的太宰治到沙发旁坐下,自己也坐下了,插上接过来的插排,她把太宰治的头发吹干。
这个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笑着差点滚下沙发,最后被织田作之助固定在了膝盖上。
冷静下来的太宰治的大笑声戛然而止。
不敢动了。
他惊讶到整个人仿佛成为了灰白色。
等等啊,织田作你在干什么啊织田作!!!
这是会对一个正常健全的男人做出的事情吗?!一般女生会这么做吗?!
——嘛,一想到是织田作,就,好像也合情合理了呢。
他有些无语:“织田作,你……经常会对别人做这个动作吗?”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真的很嫉妒啊!
织田作之助一边给他吹头发,一边随口回答:“不会,因为你是第一个。”
她想了想:“只是听说这样的话,躺下的人会非常放松,如果我对你这样做的话,你一定会因此而开心吧?”
“我能够感觉到你有开心……既然这样,也就没有关系了,就算好像不太好?”,她笑起来,从太宰治仰着看她的死亡角度,都只能看到她的美,“你能开心,就很值得了。”
有什么能比朋友的心情更加重要呢?他们可是挚友啊。
……太犯规了啊,织田作。
太宰治抬起手,一时恍惚,伸手揽住织田作之助的脖子往下用力,后者‘嗯?’了一声,竟然也顺从地低下头,好像她对他从不设防。
“之前欠我的拥抱,不如现在就还给我吧?”太宰治笑眯眯的说。
织田作之助闻言放下手中的吹风机,俯下身来,环住他:“好。”
“咔哒。”
轻轻的一声,是门锁打开的声音,江角晴斗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语速很快:“进吧,刚刚织田小姐把房卡给我了,让我方便的话帮忙迎接坂口先生,她要照顾太宰先生所以……她已经在等坂口先生了。”
坂口安吾:“……”
他整个人僵在门口,不动了。
江角晴斗探过头:“怎么了坂口先——”
两个人在外面s雕像,两个人在里面岁月静好……就是好像亲在一起了???
江角晴斗整个人褪色成了黑白,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我、我还没说出口……”
坂口安吾:“……”
织田作小姐很吸引别人,这没什么奇怪的。
冷静。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
这件事很正常,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有点发展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一到太宰身上就真的很不正常了啊!
冷静。
……冷静。
冷静不下来——!!!
你在干什么啊太宰!
本来又愧疚又心虚的坂口安吾血压上来了,他反复推眼镜:“……我,来的不是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