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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缓缓关上的那一瞬,与外头的景象彻底隔绝,下一秒,容珠就连人带着幔帐一起,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像被丢一块抹布似的,很是嫌弃。
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容珠简直痛极。
骨头像是散了架,疼的她眼尾立马泛出一抹带泪光的红晕,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纵使性子一向温顺如她,也实在忍不住心里破口大骂,太过分了,这可恶的魔修!
原本自顾的向里间儿走去,仿佛想要去沐浴的这男人,听到这声娇兮兮的哀嚎,眉梢却是一挑,目光沉沉的垂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盯住地上趴着的狼狈女人。
只见她如绸缎一般黑亮的乌发,散乱披在两侧,若有若无的遮掩下头白嫩的双肩。
两只微挑的眼尾泛着可怜巴巴的绯红之色,带着些许泪光,小巧的唇瓣儿不满的微微嘟起,像极了被凌虐之后的委屈。
这魔修嘴角斜斜上扬,似笑非笑的瞧她半晌,他的一半侧脸上蔓延的黑色魔纹越显得诡异起来。
直看的容珠心里发毛,眸色中露出不知所措的疑惑神情。下一刻,便被人用两指勾起了下巴。
“再叫一声”
清越的声音,不似方才门外人前那般带着震慑,竟算得上温和,却泛着一丝戏谑,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
冷不丁听这人忽的开口,容珠不解,只觉得捏着自己下巴的两根修长的手指尖儿,凉飕飕的,害她心中惧意更甚了。因被迫抬起脸来,只好眨眨眼睛,与他对视
“啊?”
“不会?”
男人扬了扬剑宇一般凌厉潇洒的眉峰,颇有耐心的屈身蹲在她面前。
容珠还保持着丢在地上趴着的姿势,只觉得光线一暗,面前停下一双精致华丽的黑色锦靴,随着他缓缓蹲下来,立马被深紫色的大袍子给遮盖住。
只见绣着一道道暗色纹路的绸料层层叠叠散在地上,像是铺开的孔雀翎羽一般华丽好看。
只可惜气氛太过压抑……
被这男人修长高大的体格在她前面这般一挡,空气都变得格外稀薄几分,何况他浑身似有似无的散发着黑气,好好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男人幽深的眉宇神色未变,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指,一把掐在她胳膊上
“啊!”
容珠的胳膊肉一阵酸痛酸痛的,叫的惨极了,她不可置信的瞪着魔修看好戏的眼睛,“你干嘛掐我!”
她语气有些冲,那魔修神色一凛,目光凉飕飕的射向她,容珠瞬间又焉了下去……
“我,我是说……前辈干嘛要这样,很痛啊……”
“哼,你不叫的激烈些,旁人岂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行?”
容珠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头泛着被掐疼而冒出的点点晶莹泪花儿,脑袋终是缓缓转动,有些了解了他的意思。
这人,没按那褚洵口中的说法,将她这个属下送来的女人如同以往一样杀掉,原是因为那云莘的话太过扎心,他是要做给这些人看看,叫他们以为他不是对女人不行?
容珠恍然大悟,却也不知这对自己来说是福是祸,好在一时半会儿大约不用被杀了。
“还不叫?”
男人声色淡淡一凛,带着一股施压的反问,似是没了耐心。
“我我,我叫……”
一张珠脸都丢光了……
她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来西越找药,却怎会在这里被一个变.态魔修强迫学猫叫春
“啊……”
她匆匆发出一个短音,立马将头低下去。
一张本苍白的双颊立马充血,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简直能冒烟了。
算了,还是杀了她罢!给个痛快!
周身静悄悄的,安静的叫容珠有些不安。
她微微睁开一丝紧闭的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法袍散发出阵阵黑烟,似是因为她的不听话而生气,魔气忍不住的肆意而出,杀气腾腾的想要暴虐一番。
“叫.床都不会,留你何用,干脆杀了,换个女人来”
男人的薄唇一番开合,声音淡淡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容珠却听得心惊肉跳,吓坏了。
见他身形一动,似想站起来,她再也顾不得旁的什么,将两只手迅速放在地上撑坐起身子。
长发柔顺的斜洒向一侧,幔帐随着她起身而滑落在地,白的发光的肌肤在泛着暖色灯火的屋子里越发耀眼,场面香艳朦胧,一片旖旎。
在他想起身的那一瞬间,只见两只纤细洁白的胳膊,很柔软无力,却又固执的环住面前那高大男人的后颈,两只柔荑用尽全力按住他的后脑勺。
男人一时不察,顺着她的力道上身一个倾斜,只见黑气缭绕的眉宇,‘咚’的一声闷响,撞上了容珠光洁的额。
痛的两人顿时‘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容珠更是被他撞得眼尾都彪出了泪,心中又气又急,只道这人的脑门简直比石头还硬,将她这个石头化的,额头都快撞破了!
可她死死按着他的脑袋,让他与她额头相贴,一点儿也不松手。
“你找死!”
那男人话说的咬牙切齿,距离近的热气呼在了她的面上,而他也能感受到这女子呼吸间的阵阵暖香。
这魔修见多了女人的勾引,却还没一个敢这样对他堂而皇之霸王硬上弓的。
被她牢牢抱着脑袋的姿势,竟略显的狼狈。
此举已然将他惹怒,一双大掌愤然握向容珠细软的腰身,欲将之扯开,霎时间却触到满掌的柔腻,细若无骨,显然不堪用力一握。
这般垂着头的姿势,目光自然落在她的颈间,目及之处一片洁白,顿时,向来克制的魔气又隐隐有了肆虐而起的迹象,快要功亏一篑。
男人双眼布上腥红的血丝,脸上的魔纹更多的隐现,如一条条暗色的血管暴起,像蔓藤获取了养分,滋滋生长。
乐湛咬了咬牙,要祭出魔火,想将眼前女子燃烧成灰来个干净彻底。
心下忽然一顿,额前一片清凉的灵气如薄荷的清香泛出,像是予他净化一般,竟将他眉宇之间,压制不住的魔气缕缕引出。
他主修的魔功很是霸道,威力虽然巨大,却也有着与之相同的反噬之力。
额间这股魔气,是功法带来的侵入他心神的邪祟之气,扰乱他心神,害他气息不稳的根源所在。
如今被人缕缕吸取净化,他腥红的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脸上刚显出淡淡一丝纹路的新生魔纹,竟消退了。
当下有些疑惑的抬眼,漆黑的眸子却映出一双紧闭着的眼睛。
距离太过亲近,他盯着她浓密纤长的睫羽,只觉得这陌生女子安静的模样,很乖巧,很洁净,泛着甜美之气。
被她呼出的热气洒在脸上,乐湛忽然觉得痒,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挺直的鼻尖却意外的触碰了一下她的。
这女子正全神贯注的,一门心思控制灵力引出他的魔气,精致小巧的鼻尖忽然被触碰了一下,直觉向后撤了撤身子。
二人紧贴的额头便稍稍的分离出一条缝隙,乐湛以为她想收回灵气。
心神被这魔功的邪祟之气困扰这么久,若继续下去,很可能迷失了正常的心智,变成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
长久以来苦寻压制之法,却未见成效,此刻不被她净化干净,又哪能愿意?
只见他毫不客气的伸出大掌,反向大力的按住她的后脑勺,不叫她撤离。
这种净化邪祟的功能,是身为一颗仙珠基本的功能罢了,是天赋所在。
而这种魔气,吸收进她的珠身,经过她的一番炼化,会转变成对她增进修为的真元之气。
若是平日里,这举动对容珠来说很为简单,也挺寻常。
可她现下碎的厉害,别说炼化,她根本没办法将吸进来的魔气汇聚一起,只能稍微帮他引出来一些,直接从碎裂的珠身缝隙中,放出去消散掉。
这行为对她很浪费的,容珠只觉得大把的修为经过她的珠身之后消散,有些可惜。
对方日积月累,修炼功法的模式显然粗暴直接,不知是不是修练的杀戮道,又或是别的凶残方式,因此心神中积攒了很多邪祟魔气。
看他脸上的魔纹就知道,如中了很深的魔毒一般,一次性是清除不了的,只能徐徐渐进,慢慢来。
净化时间太久,她此时的珠身并不能承受的住。
容珠越来越累,面色也越发的苍白,想退开,却被一只大手在后头按住脑袋,只能保持紧贴他额的姿势,动弹不得。
对方显然没有满足于只被净化掉一点。
可她心下也是为难,只好试探的将自己白皙的手抚在他胸前的袍子上,推了推。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容珠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因为她忽然发现此刻,二人的姿势与距离是那么的贴近。
她就算和洛洛的傀儡在一起,也没有这般衣衫不整的情况。这陌生男子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甚至还握着她只穿了一层薄纱的腰。
乐湛闻言便松开她。他没起身,神态慵懒肆意的后仰些距离,胳膊肘撑地的斜倚着。
他的发丝被她捂得有些凌乱,一举一动都透着不羁的邪气,略显风流,一双恢复了常态的黑瞳,静静的盯着她的脸,认真的打量。
容珠脸的逐渐红了,这眼神也太过露骨,仿佛想将她看透似的。
她手忙脚乱的拉起幔帐又将自己包的严实,小脸往幔帐里一缩,有些磕巴的解释
“我知道你一直不,不碰你娘子,是因为要控制心神,不给它入侵你心智的机会,现下你可以了,虽净化的不多,可还是有点效果,你快去罢!”
容珠颇为心力交瘁的想着,不需要让她在这里,痛苦的学猫叫春,他也可以给他的娘子证明,他不是没用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