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话筒哭吼:“要——要出人命了!!!”
“出什么人命啊?”晁然不以为然。
“上官呢?让上官接电话,或者你把上官的电话给我。小然,要出人命了。小姐……小姐那副样子,恐怕……恐怕……不行了……”
“他没空。”晁然直接拒绝,然后电话挂得干干脆脆。
林嫂没有想到不仅樱玖,连晁然都那么绝情,他们都是要眼睁睁看着小姐死啊。
林嫂抹干眼泪,不行,她不能让小姐死,不能死。
她有拖着老寒腿跑到库房,翻箱倒柜的找到一把榔头,有新雇佣的佣人看来问她干什么,林嫂理也不理,反正这个家就没有人关心过小姐的死活。
连她自己也是,以前为了小然还想出了诡计,想要小姐和上官分开。
她,真不是个东西了。
林嫂拉了榔头又往楼上跑,才跑了几格楼梯,电话又响了起来,新来佣人接听后对林嫂说:“林大妈,找你的。说他叫什么上官。”
仿佛是听到了救星的名字,林嫂又从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才接过电话,上官就在那头追问:“执心怎么啦?”
林嫂眼泪一下就流出来,老天有眼啊,菩萨保佑啊,“小姐……小姐恐怕不不行了……你……你赶快过来救她啊……”
“林嫂,你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即使急得不得了,他还是要先弄清楚再说,万一又是孟禹凯的诡计呢?刚才恰好是雷听了晁然说话,然后给他提了个醒,他追问之下,晁然才说是林嫂打电话过来说执心快不行了。
他立刻就着晁然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拨了过来。一听,他心都凉了。
林嫂知道光是哭解决不到问题,毕竟她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了,她一抹老脸,控制住自己的抽泣,简单的描述:“小姐,大概一周前离开,然后又被孟禹凯抓回来。抓回来以后就把小姐关在一起的房间里,还请人上了铁门。我每天送吃送喝都只能放到门口,根本不知道小姐到底在房间里怎么样了……今天我搭了梯子,望里面看……上官,你快救救小姐……她那样子真的不行了……好象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林嫂哭得说不下去了。
刚才她在窗边往连窥视。
等适应了黑暗以后,她老花眼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小姐被扔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发青,连胸口,都看不到有呼吸的起伏。
她捶了窗子,使劲的捶想要执心听到,可半天了,都看不到在床上的执心有半点动静,她连动都动不了。
她这才吓到了,赶紧打电话搬救兵。
还好,还好菩萨保佑啊,上官给她电话了。
“我马上到。”上官匆匆挂了电话,急急地让司机准备好车子,他和雷两个人出了公司大门立刻上车,加大马力朝孟宅赶去。
雷问:“怎么样了?”
“林嫂说可能不行了,你先联络好医院,接到执心以后立刻送医院。”他嘴上这样安排,可一拳却狠狠捶到方向盘上发泄自己的悲怒,“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雷平静道:“见到她就知道了。医院我会安排的。就在她以前住过的医院好了,那里有她的病历。”
“好。”脚把油门踩到底,轿车风驰电擎地一闪而过。
执心,他当时根本不该让她走的!
林嫂扑到铁门前敲个不停,她反反复复地门外给执心打气:“小姐,你不能有事啊……我已经通知上官了,他马上回来……你听见了没有……你要活下去啊……老爷夫人都死了……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我死以后怎么去见老爷夫人啊……小姐,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你再坚持几个小时……上官他们已经赶过来,马上……马上就到…………”
在焦急的等待中,林嫂正着急上官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时,只听见远处“砰砰砰”的几声,随后就是汽车引擎的咆哮的声音。林嫂有拍拍铁门:“小姐,上官来了,上官来了。”
她急急忙忙地从下楼,大门口只看见一辆被撞坏了车头的轿车,上官和雷匆匆下车,看到林嫂追问她:“执心呢?”
“楼梯,楼梯!!屋子被铁门锁住了,只有从窗户……窗户上面的天窗可以进去……”林嫂急急地对他们描述当前的情况。
上官一听,跟着林嫂跑到关执心房间的窗前,楼梯还搭在哪里,他顺着楼梯就爬了上去,透过缝隙一看到里面的情况,发疯似的锤打窗户,想唤醒执心一点点动作,起码还能证明她还活着。
完全,里面的人儿,在他的咆吼和疯狂的敲击玻璃下没有丝毫的动静。
她的眼睛是张开的,便向窗户看着他,但是那也只是看着,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焦距,她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曾眨过……
上官赶紧从梯子上下来。
“带我去看房间。”林嫂听了他的话,又带上官到房间里铁门前,上官拉扯狠撞了半天,铁门根本纹丝不动。
刚巧,上官看见了林嫂之前用的铁榔头,他抓起铁榔头又跑到外面,爬上楼梯,死命的用榔头敲玻璃。敲击了十来下,终于防暴玻璃出现了裂缝,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他赶紧爬进屋子。
瞬间,眼睛有些潮湿。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下意识地他甚至想闭上眼睛,转过身就从二楼上跳下去,也比看到她的凄惨模样来的痛快。
毫无血色的手腕和脚腕被呈大字型的绑在床上,嘴里被塞了软布,身体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中,众多惨不忍睹的殴打痕迹闪耀在上官面前。拳头形状的瘀青有的紫红、有的呈腐烂般的绿,还有些是红黑色,交错浮在青白皮肤的表面。
有的地方甚至还有被用鞭子……不,应该是用皮带抽打以后留下的长条血痕,可能是没有使用消炎药,所有见肉的痕迹出全部肿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