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殊道：“她怎么说都是我妹妹。”
余晚音闻言，简直要被宁静殊给气死了。
顿时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那宁静鸢就不是你妹妹了？”
“……是。”宁静殊犹豫了一瞬，垂下眸子，低低地应道，“但静好是我的孪生妹妹。”母亲曾说过，她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余晚音跟她认识多年，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着她这死心眼儿的样子，气得简直想吐血。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可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儿上，三年前我就收拾她了。”
余晚音一想到三年前的事情，整个人气势大改。
看得宁静殊都心惊不已。
但一想到三年前的事，宁静殊莫名地觉得臊得慌。
替宁静好觉得臊得慌。
宁静殊张了张嘴，最后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
余晚音一脸诧异地看向宁静殊，好笑道：“你跟我道什么歉？你又不欠我什么。”
“我……是替静好……”
“打住。”一听这个话头余晚音就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打断，“你不是她，哪怕你们长得再像，你都不是。你只是宁静殊。”说完，余晚音头也不回地走过远了。
留下宁静殊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这边发生了什么宁静鸢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她走到林氏身边，打算先礼后兵。
“静鸢见过各位夫人。”然后转过头朝着林氏见礼，“母亲。”
林氏性子温婉，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面对这么多人同时诘问，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看到宁静鸢过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
“你过来做什么？为娘这里无碍，你自去与你的朋友们说话，不必管我。”林氏下意识地想让宁静鸢离开。
这些事情她独自面对就是了，没必要将自己的女儿也扯进来。
韩夫人审视般地看着宁静鸢，不等宁静鸢说话，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这位便是前些日子名噪京师的宁家五小姐。”
“啊，原来长这个样子，难怪有底气对自己的表哥出手。”
“宁三夫人，我瞧着你这个女儿长得也挺水灵，年纪也快到了定婚的年纪了吧，既然人家与郑家公子心意相通，何不成全了两人，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就是，三夫人可莫要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才是啊。”
几个妇人掩着唇，吐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宁静鸢跟林氏同时黑脸的同时，还忍不住疑惑：什么叫心意相通？什么叫棒打鸳鸯？还有，跟谁心意相通？
母女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不解的情绪。
“各位请莫要胡说，此事事关女儿家的名誉，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太好。”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管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林氏第一时间将宁静鸢护到身后，一改先前温柔的样子，目光冷厉地盯着说话的那几个人带着几分警告。
几个夫人乐了，嘲讽地看着林氏，道：“宁三夫人，您这可就不对了，您女儿能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许旁人说呢？再说，我们也只是希望两家结秦晋之好，哪里就胡说了啊？”
旁边几人也在附和。
林氏气得眼睛通红，只能不停强调这些都是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
但那群人不仅不听，反而还说得愈加的欢了。
宁静鸢拉了拉母亲，示意她冷静些。
“几位夫人，说话要有实据，若是没有，就是造谣。”宁静鸢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向对面的几个妇人。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但这并不妨碍她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就算此事闹大了，她也是有理的。
经历过生死的人，眼神总是格外的渗人。
这个妇人平日里出入后院府门，哪怕在自家深宅后院里再如何凶悍，真遇到了见过漠视生死的人，也是犯怵。
几个妇人本想反驳，一对上宁静鸢冷到极致的眼神，瞬间失语。
宁静鸢嘲讽地勾了勾唇。
还以为是什么货色，也不过是些色厉内荏的妇人罢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看来对我方才的话是没意见了。”宁静鸢扫过众人，随后将目光收回，看向林氏的时候，冷漠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与乖巧，“母亲，您在这里也站了许久了，我们过去坐坐吧。”
韩夫人看得眉头一拧，下意识地喊道：“慢着！”
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但她可还没同意让她们走呢。
“宁夫人方才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我身上，我这衣服可是上等云锦制的，价值不菲。我也不欲与宁府为难，这样吧，你们给我跪下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韩夫人拍了拍衣服，上面一团水渍十分醒目。
听到韩夫人提出的要求，林氏与宁静鸢同时拉下了脸。
这分明就是当众打林氏的脸。
林氏若是跪了，日后可都别想再众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韩夫人微扬着下巴，催促道：“别愣着了，赶紧的吧。”
四周不知何时围了一大群人，都盯着这里。
尤其是看到人群中还有宁静鸢的时候，大家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这人可真能惹事。前脚得罪了简小姐，后面又得罪韩夫人。啧啧，也是个厉害的角儿呢。”
“何止啊，就算你之前没见过她，但她的传闻你应该也听过不少吧？这人才入京多久啊，就已经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嗯？你说的是谁？”宁静鸢是生面孔，还有些人不知道她是谁，听到这边的对话，便凑过来听听热闹。
先前说话那人就接道：“这位，就是这段时间哪哪儿都能听到的宁家五小姐，宁静鸢。”
“哎哎，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还在听有人说，她去郑家参加喜宴，结果看中了人家郑大公子，要强行过去当妾呢。”
“天啊，这是真的吗？之前不是说她只是当街羞辱郑家大公子吗？”
“什么啊，我听说根本就是她求而不得，恶意中伤呢。”
几人凑在一起说得正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含着笑，却冷冰冰的询问：“哦？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几位小姐，不如也说我听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