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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

两名弟子笔直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低头拱手,闷响过后,一团东西被他们推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抽搐。

宫归艳对面前突然冒出的没长眼的弟子很是不悦。

然后定睛一看,发现地上躺着是名青衫男子,当下被绑成了粽子样儿,胸腹背上中了多处刀伤,眼睛十分恶毒。

“弟子办事不利,下山晚了,并没有将叛徒全部逮住。被捉的几人都自尽,只留下一人。”大弟子越说越愤懑。

“声音小些。”宫归艳不悦地扬眉,怀中的毛团骚动,呼出的气息搔得他痒的慌。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再不敢发声。

“这个怎么没死?”

“舌头咬掉了。”一名弟子尽量小声地哼答。

“不要告诉我你们千辛万苦捉来的是一个小哑巴。”

“宫主饶命。”两悲催的弟子刷刷地跪下了,“他们在江湖上杀了不少人,用的都是本门的功夫,但绝非本门弟子。只可惜……”

“只可惜你们什么也问不出。”宫归艳抱住怀中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弟子们只觉得惧怕得慌,此刻面上死灰一片,跪倒在地身子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却不料,某只娘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醒了。

一双眼明澄澄地瞅着那粽子。

粽子也将其回望。

两人对视,眼睁得很大。

宫归艳深深地知道酒醒后的娘子明显是被当下的情形给吓住了,因为那满身血污的人,扭着身子爬起来,抬头勉强申脸去够他娇妻的玉足,喉咙里发出咕咕声音。

宫归艳觉得不甚头疼。果不其然,娘子手一推,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乘着酒意,一手微弯成蛇状,与眉平行,千变万化之中,柳摇,影动,身外皆是花香。袭上粽子的脖颈的手快到令人乍舌,只听骨头断裂的声响。脚踝处清脆铃铛声止住了。男人双目暴瞪,瘫倒在了地上,削瘦的脊背竟然显得有几分单薄。

美人儿玉足踩在他的身上,身姿翩跹,眼微微眯起,似在努力瞧着眼前的人儿,“好个没眼见的把我给吵醒了不算,居然连我你也敢摸。”

弟子们呆了。

觉得宫主夫人的脾气果然大。

“你这金蛇绕术手,倒是学得挺快。”一句话从宫归艳嘴里飘了出来。

弟子们又呆了呆,不禁捏了把汗,再看宫主夫人坦然处之。

“莫不是怪我把人给杀了,反正也是个哑巴,又问不出啥。哎呀……我倒忘了哑巴也有会写字的。”美娇娘脸上却看不出有丁点儿的懊恼,手上沾了那污人的血,双颊泛起粉红,梅花妆花了,妖娆万分。

宫归艳心中一跳,紧紧把她抱入怀内,英俊的面庞上有着笑意。

“真够胡闹的。”

“不过本宫喜欢。”

娘子脸上的绯红渐渐顺着脖颈染入了衣衫内。

“虽然你相公创的暗宫并不是什么正义门派,但也禁不住娘子这么玩儿。下会儿若想传授什么人功夫,不妨找几个素质高,又狠得下心死的。其实我倒不知娘子想当邪教的宫夫人,你若想做,说一声便成了,我凡事都不拘小节,原本就看不惯江湖上这么假仁假义慈悲之徒。要杀谁,娘子尽管吩咐,我让他们做便是了。”

宫归艳挑眉凑在娘子身边说的话,弟子们当然是听不见了,一个个头垂得很低,心里想的却是:“谁说他们两人不和了,这么看都觉得宫主都把夫人宠得很。

正这么想着。

宫归艳又忽然轻笑了笑,捏着娘子的脸,疑惑道:“这额上光洁也挺好看的。”

美娇娘身子猛地僵直,向后退了一步。

宫归艳手上一空,有些怅然若失。

只觉得娘子的腰也……柔韧得很。一时嘴边荡起戏谑的弧度,单手撑在门板上,将娘子压住,声音异常低沉,充满蛊惑力,“娘子喝完酒后神态甚是可爱,以后倒是要常给你酒喝喝。”

“你尽可试一试。”美娇娘再不是逆来顺受,宛若抱着贞操牌了娴熟脾性儿,此时睥睨地望着,骨子里都是傲气。

一种久违的感觉虏获了全身,宫归艳嘴隐隐含笑,突然手一用力,紧紧回握住她,“我先随他们去办事,今晚我来房里找你。”

美娇娘挂满黑线。

到了晚上。

宫归艳自然是没能得逞,他又被一袭白裙在身,冰冰凉凉,满脸禁欲的娘子,拒在门外。

而且,从此以后……

他发现娘子额上的梅花妆再也擦不去了。

而另一端,罪魁祸首呢?

早已成功脱身两三里远的笛匕,手里拿着刚被换下来全市酒味儿的石榴裙,卷成一堆抱入怀,抱怨道,“真惊悚,偷酒都偷出了事端。”

脑子里依旧晕乎乎得很,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点儿印象,但甚为清楚的记得,笛歌嫁的这个相公像个骚娘儿们。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偷狐狸妹夫的酒喝了。

因为直到她一颠一簸走到山坡后,被凉风彻底醒了酒,才悲催地发现,“咦,我的一只鞋子呢?”

愤愤然之后又惊觉。

距离鸣剑派依旧还有很长一段路。

还是烂桃花

一晃眼,小半年过去了。

颐满楼。

“来。大口喝酒。”一个灰布衫的青年举着酒杯,豪饮,“今儿不醉不归。”

说话的是宫归艳众多狐朋狗友之一。

至于这次为何而聚,宫归艳大抵记不得了。约莫是这灰布衫纳妾不成,抒发感情。

果不其然,灰布衫抿完酒砸吧嘴,眯着眼,食指从酒杯上翘起,迷迷糊糊地指着宫归艳,说道:“我打心底里羡慕你。成亲后照样喝酒照样玩女人。不像我,家里坐了个恶妇人,三年了我是一个妾也没纳成。”说完又悲愤地灌了一杯酒。

宫归艳默默地饮着。

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说,并不代表心里没想头。

其实,悲催得很啊。

外人都道他娶了个如花美眷,却不知晓其中的辛酸。

他这个娘子是个贤妻,心胸开阔,对于他寻花问柳之事,心胸尤为开阔。

贤淑到没一点儿做娘子的自觉。

只怕就算他夜里,搂着青楼女子回宅,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晃一晃,他家娇妻也会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乖乖的给他们铺好床,伺候他们上床,放下帘子,关上门。

说不定早儿还会为那青楼女子也准备一份粥食。

宫归艳一直想不明自。他觉得自家的娘子不像是娘子,反倒是个佣人。

当初分明是自己用八抬大轿把她娶过门的,也明明是她想嫁在先,他才娶的。可为何成亲后却不是那味儿。

就像是给自己抱回了个榆木疙瘩。

这个榆木疙瘩能乖乖扒饭,能察言观色,偶尔动手为他做衣衫,添置鞋袜,却不大爱让他碰。

甚至还要分房睡。

“可能是女儿家初为人妇,对那事儿稍微有些羞涩与扭捏。”灰布衫听的羡慕不已,瞄向他的神情分明指责,宫归兄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她也太扭捏了。分房睡也就算了,还次次不忘闩门。每日逗弄她时,她那表情‘羞涩’到恨不能把我给阉了。”

“你难道不能把她强行压在床上给办了。”

宫归艳微微皱起了眉头。

狐朋狗友二立马把话给截了,“宫兄怎么说也是被万千女子思慕,江湖一等一的美公子,自然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

他却没料到说这话的同时,宫归艳的秀眉蹙得愈发深了。

其实,不是没下过手。

偶尔饿极了也发过一两次脾气,只是好不容易把她按在床上,还未来得及掳要带,就发现她全身僵硬得就如同挺尸一般,甚为下不来手。

唉,惆怅得紧啊。

“莫非你家娘子早已心有所属,当初嫁给你,只为摆脱娼籍。”一旁有人悄悄提出。

……会是这样么?

娘子心有所属。

宫归艳刷地一下白了脸,胸口闷痛,手指捏紧了玉杯,一双寒眸斜向那人,“休得乱说。”

“宫兄这名望与相貌多的是姑娘喜欢。原本娶青楼女子就是个笑话,何况又娶的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不如趁早打发走。”灰布衫说得颇沉痛。

众人纷纷附和。

反倒是宫归艳一声不吭,垂下眼皮,玩弄着手里的酒杯,脸上有着醉熏,一双俊目望着酒杯里的琼液。波光粼粼,似乎倒映着昔日的自己,幻影中他趴在软榻上,一双着着红色绣花鞋的雪白美腿缠在他的腰腹,银铃叮铃铃作响。

宫归艳深深地叹了声。

……其实,自家娘子自己最懂,她并非全然不懂风情。

只不过这点风情从不露给他而已。

酒过三巡,喝得有些上了头。

宫归艳只觉得下腹涌上了股泄气,他微起身,与众人辞别。

一路醉醺醺的回到了府邸。

冷风习习,吹得他头有些疼,不知为何竟没有一个奴仆上来搀扶他。月辉下树影婆娑,院内静悄悄的。

娘子的房门未关。

嗯?

竟没有关!

甚好,很好。

侵占

宫归艳喝得有些上了头,踉跄地闪身入门,步子有些飘。

他醉得不轻,脑子里存留着一丝清醒,这些清醒勉强能撑住他将意图付诸于行动。

软榻上卧着的人,不是娘子还能是谁。

自家相公四处风流花名在外,深夜不归,她却也还能睡得着?!

宫归艳脸色微醺,半眯着眼,心中一阵恼火,把衣带抽走,不耐地脱去外衫俯身压住了身下的人儿,他这次目的性极强,狐朋狗友的话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这个娘子许是有了心上人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既然如此,他也犯不着怜香惜玉。

接下来的该脱的脱,该使劲的使劲,一切发生得虽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可怜宫归艳憋足了气,准备当一回儿恶丈夫,却没碰上丝毫阻碍。

身下的人睡得是四平八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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