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公说的有理,阿寞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就搜宫。”
司马焕做事向来天衣无缝,说谎也是一把好手。
唐泯寞微微躯着身,表示感谢,却被司马焕拦了下来。
“搜宫向来是不好的,后宫动荡前庭不安,还是算了吧,再等等。”司马焕看到了她眼里的不安,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或许他做错了。
只要唐泯寞不高兴,他就是错了。
“王上,国舅他一把年纪了,你看在他的情面上,三思啊!”说话的正是慕临言。
温润如玉一少年。
“王后娘娘安好。”慕临言恭敬地行了个礼,正眼相看却未发现自己想见的人。
慕临言余光看向了繁枝,他从父亲的书房里看过一幅画,上面的女子像极了繁枝。
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他依旧可以清晰地认出她的模样。
见这女子温柔儒雅,声音十分亲和,虽然是奴婢,也有几分矜贵,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繁枝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这张脸似乎似曾相识,果然是他的儿子,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儿孙满堂……
司马焕语气十分冷,透露着隐隐约约的杀气,像随时要了人的命一样。“慕临言,你活腻?你这么有打算,不如皇位给你,我对你俯首称臣。”
唐泯寞瞬间感觉空气窒息了,没想到他这么毒舌,慕临言脸色冷了一个度,但依然保持笑意眉眼恭顺,像只小羔羊一样。
“王上,您这样说是折煞微臣了,国舅固然有错,可他也是为了国事担忧。”
司马焕眉头一蹙,偏着头微微一笑,这种笑容撩拨动人,摄人心魄。“慕临言,学学你爹明哲保身,不要在我面前陈词滥调。”
“是王上,微臣僭越了,无事微臣就退朝了。”慕临言被骂的这么惨,依旧可以坦然自若地脱身,可见心思细腻,不是一般人的胆量。
“王上,真的只有和亲这一条路吗?”唐泯寞为自己的女儿担忧道。
司马焕低头,目光瞬间温柔起来,捧着她的脸道,“放心,以荣绝对不会去和亲。”
唐泯寞心思一沉,眉眼不安道,“安淮呢?她这么小,身子娇,送去塞北岂不是一个质子?”
“我也不舍,可为今之计我不得不承认,送她去和亲是最有益的办法。”司马焕抿了抿唇,一双狐狸眼闭合之间浓浓的无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既然以荣不能和亲,安淮更不能。”
司马焕没有想到唐泯寞竟然会担心沋忆茴的孩子。
“明日拜后会,我再决定。”
“王上,安淮她还小,我体会到带孩子的辛苦,做母亲的不易,一定要请你好好考虑,安淮他也是你的骨血。”
司马焕勾了勾嘴角,送她走了两步,“嗯,寞儿你先回去吧,不要为玫萝事情操心了,我会吩咐暗卫去寻找,你再等等一定会有消息的。”
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反而更沉重了,这个女人跟着他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是不是亏欠她太多。
阿寞,我差点又欠你一条人命,我该怎么还?
“娘娘,你为何不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王上?”繁枝谨慎的搀扶着她,生怕出一点岔子。
“晚一点也无妨,我不希望他为我分心。”唐泯寞胸口有些沉闷,就连说话也要喘气。
“娘娘你的脸好红啊,应该是中暑了,要不要传太医。”
唐泯寞摆摆手,小脸上被烧的红艳,像叠加了一层胭脂。“无妨,就是微微的不舒服,我们不如走花园那条路,阴凉又近。”
繁枝搀扶着她慢慢走在林荫小路上,这里的景致倒是比从前葱茏许多,一条小勾里水声潺潺,带来夏日难得的清凉。
“娘娘,你与沋美人并无交集,为何要为她说话?”
繁枝这一问忽然勾起她幼年的事,唐泯寞鼻尖一酸,缓了半天才娓娓道来。
“她曾经是我放在心尖的人,你知道那种被朋友背叛的失望吗?”唐泯寞声音一哽。
“我知道,对不起提到娘娘的伤心事了。”繁枝点点头,她感同身受过。
“安淮毕竟是她的孩子,也是王上的孩子,我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平安喜乐。”
繁枝语重心长道,她见过太多悲伤离合种例子,历历在目。
“宫里的孩子生来娇贵,活在权谋之中,想要活下去不是易事。”
唐泯寞抚摸着小腹,依旧平坦没有任何动静,这种幸福难以言喻,“所以,我会照顾好我肚子里的这个,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娘娘要是生个皇子,那是举国欢庆的事。”
“不希望他成为王上那样的人,太累了活得不像自己。”唐泯寞似乎在叹息,提到他眼里的神采刹那间消失,再也没有光了。
“娘娘,我发现……”
“怎么了?”
“无事。”繁枝愣了几秒,那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如果是那样,会不会活得没有牵念,更自由……
“慕公子在等谁。”春来拿着一把榔头,正准备除草,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的问道。
妹妹怎么还不来?这个丫头让我等半天,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非要见面说。
她声音怯怯,清爽动听。
“原来是你啊。”慕临言转身见到了春来,一身淡竹色的长裙,只有身负官衔的宫女才能穿稍艳一些的衣裳,再加上王上是个和气人,对身边的人宠得很。
“我就是随便看看罢了,宫里大大小小百座花园,都是你一个人打理的吗?”
“嗯,没想到公子还记得我。”春来目光一软,声音拔高道。
慕临言敷衍的点点头,“记得,要不是因为烫伤了我,你也不会在这里打理花草。”
春来一笑,饶有兴趣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敷衍,“万物皆有灵气和人没有分别,公子莫要自责,都是我手笨……”
“对了,你叫春来那说椿和你什么关系?”
“我是春天的春,她是椿芽的椿,我以前就跟着繁枝姑姑伺候王后娘娘,而说椿原来的主子是过世的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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