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那又怎么样?”她问,一面四下打量楼内豪华的布置。
忍足带她坐电梯登上二楼的露台,“再等一下。”他朝她做出手势。
百般无聊中他们站在露台边缘向远处眺望。还未完全褪去的暮色中,光线被寸寸逼退到墙角。运动场上的游乐器材已经被运走,也能看见不远处的教学楼内,亮着灯光的窗口中正有学生在拆除班级展示的布置,标志这一天的日间祭典已经结束。然后他们纷纷走向餐厅——在前往本部栋前,用餐高峰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藤川凉就和忍足在那里简单吃过东西。餐厅的内部的结构已经按迹部的要求被重新设计改造过,以自助餐会的形式招待两个学校的学生。而在更近一些的地方,坡下从夏天后就开始闲置的游泳池隐藏在树影之下,水面黝黑一片,透着些许萧瑟些许诡异。
七点整的钟声回荡在校园中。随着底楼大门关上的钝响,一切安静下来。
与远处灯光浸染的活动区不同,黑暗悄无声息地统辖这整座楼。
忍足侧耳听了片刻,似乎在确认什么。“开始吧。”他说。
※
——“我们被锁在这里了?”
——“不。之前有买通校工,所以只要在临走前请保安再来确认一下就好。”
——“真*。”
——“喂喂,不要用那么难听的词。”
※
不多久他们已经穿行在黑暗中的本部栋,好在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依靠窗外的光线尚还足够看清脚下的路,也因此并不感到恐怖。途中忍足依旧是一脸神秘的模样,他熟练地带藤川凉登上电梯,进入狭小的空间后就将三楼按下,“刚才忘了告诉你,现在这栋楼除电梯外的电闸都已经请校工暂时关闭,”他如是解释。这时电梯在一声清脆的[叮——]后停下,金属门打开后藤川凉随着忍足走出门。她有些疑惑,不明白所谓计划的内容,也不知道忍足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是当她看见忍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记有长串数字的纸看了看,接着大步走到一间房间门前,并从不知是哪里拿来的,装有全楼房间钥匙的硬皮本中取出钥匙打开门后,终于忍不住轻叫出来。
“你在做什么!”
“计划,计划。”
“哈,强行入室就是你的计划?”
“都说了别用这么难听的词,”忍足无奈耸肩,接着径直走进屋内,“看清了,我可是有避开私人办公区域。”他淡定地说着,边指向门上本该挂有名牌,此刻却是空荡荡的位置,“茶水间,储物室,公共休息室,这些总没有问题吧。”藤川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地随他走进室内。而当她看见忍足的下一个举动,这才终于明白过来。
“这是……”迟疑的,不确定的语气。
“猜得没错。”忍足向她展开手里捏着的纸,“悟性比我想象的要好。”
从三楼到二十四楼,忍足所谓计划的完成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而自始至终藤川凉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不说什么,只是看忍足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好在此时楼里只有他们两人,因此并没有因为等电梯拖延太久。重新回到底楼后藤川凉看着忍足将大门暂时锁上——“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闯进来”——然后走下阶梯来到楼前的空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远远地有光线隔空传递过来,除此之外就是路灯温柔的橘色。
临走前藤川凉再次回头,仰起脸看了看这栋包裹在黑暗中的大楼。
“还真是个夸张的计划。”末了她笑道。
“那是当然。否则可就不符合那家伙的美学了。”
“美学?任性还差不多。”
“凉,说话那么毒,绝对会嫁不出去的。”
他们走下矮坡,经过横跨在人工湖上的石桥,最终到达灯火通明的活动区域。
秋日的夜风泛着凉意,惊得树叶发出簌簌细响,就连头顶上辽远的深蓝色夜空也显得孤独。而空气里淡淡的食物香气和包裹在灯光中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却让人感到温馨。
两人最终在纪念堂前到了别,忍足足说要去确认计划的另一部分,同时叮嘱藤川凉。
——“现在,你只要去找到迹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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