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瑜说:“我一米八二了。”
季眠露出了羡慕眼神,老实说他努力喝牛奶到现在,还没有突破一米八大关。
现在傅沉俞去打篮球时候,他都不在观众席看,而是主加入,就为了长高点儿。
男人嘛,总希望自己长得伟岸一些。
苏珞瑜被季眠真挚灼热目光看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没多高吧……”
厉决咬牙切齿:“确实,我一米八六。”
季眠真挚目光没有看过来。
厉决:……
靠……你双标!
一米八七傅沉俞干咳了一声,不声色地翻了一页书。
季眠终于把目光放在傅沉俞上了,心:那大佬是真很高啊……肯定是打篮球打。
可惜季眠不喜欢打篮球,他更喜欢散打,除此之外就是爱枪械之类热武器,不能玩儿但他喜欢打CS游戏,还没打过真人。
有前世经验,季眠一直觉得自己能在CS赛场上所向披靡。
宋棋实在听不下去了,默默地靠近季眠,小声说:“我只有一米七五。”
季眠终于找到了一比自己矮,热泪盈眶地看了眼宋棋。
宋棋鼓励季眠:“我们还年轻,还能长高。”了下,他瞄了眼季眠下面,坚定地:“那地方也会长得!”
季眠:……
我谢谢你啊。
季眠原本以为和主角攻、主角受以及反派大佬坐在一桌,会有什么史诗级灾难现场之类。
但实桌上挺安静,季眠转念一,现在剧情都没展开呢,自然就没有以后你死我活局面了。
而且现在厉决放话追他,季眠就搞不懂了。
苏珞瑜好端端在那儿坐着,放着正牌暗恋象不,找他这盗版干什么。
他一思考问题,就条件反射咬笔。
傅沉俞用手指蹭了下唇,拨开笔。
娴熟自然,甚至连也没抬。
季眠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小毛病,笑眼弯弯看向傅沉俞:“谢谢。”
“啪!”厉决把笔一摔,发出巨大静。
苏珞瑜离得近,听到这嚣张到不可一世少年面露凶色,语气却委屈地嘀咕一句:“当我死啊……”
苏珞瑜忽然意识到什么,偏过看着季眠,他笑起来,却是皮笑肉不笑那种:“提醒你一下,厉决学,你用是我笔。摔得这么用力什么意思?”
厉决总不能说自己酸了,妈,吃一几岁小屁孩醋合理吗。
他不爽又阴沉地开口:“这道题我不会做!”
苏珞瑜讽刺道:“不会做就别做,空着不就行了。”
厉决听他话带刺,就不明前世自己了,到底看上苏珞瑜什么?
是看上他自己爱理不理,还是看上他跟自己杠上开花?
可能单纯男孩子年轻时候都爱过几渣男吧,厉决呵呵道。
“怎么?说得你每道题都会?”
“提醒你一下。”苏珞瑜坦然地指了指自己:“桐外高一年纪第三,马上就是高二年纪第一了。”
又指了指傅沉俞:“镇南年纪第一。”以及季眠:“镇南年纪第五。”
季眠在期末考试时候考了第五名,是目前他最好成绩。
苏珞瑜后世做是律师,年纪轻轻就胜诉无数,翻过几次大案,业内很有名。
他冷淡地站在法庭上时候,就像一条带着剧毒、擅长伪装蛇。
漂亮,也致命。
当然,嘴巴也贼毒,厉决大人有大量,不跟律师打辩论赛。
厉决厚颜无耻地直接略过前面两位名字,试卷往季眠方向一推,笑盈盈地:“学霸,我好多题不会,你教教我呗。”
傅沉俞把他试卷拍了回去,风轻云淡道:“你哪不会,我教你。”
厉决:……
傅沉俞挺乐于助人地:“我成绩比他好。”
嗯,还挺有说服力。
厉决哪儿能真让傅沉俞教,两人短暂地交锋一下,碍于季眠在场,没掀桌子打起来。
厉决认为现在傅沉俞和Fox还是有很大区别。
傅沉俞冷静自持,高冷且沉默,但Fox老奸巨猾,一天天顶着那张恶心死人笑容,待人温和有礼,双眼含情脉脉,条狗都能放电,手段歹毒,天真残忍,是不折不扣高智商愉悦犯、社会斯败类!
他没到,傅沉俞少年时期和后世性格差还挺大。
改变……还挺多,季眠也变了很多,看来,他重生之后蝴蝶效应影响还是很大。
不过厉决而言,不管是傅沉俞还是Fox,两都挺恶心就是了。
季眠感受到桌上不一样气氛,用笔戳了下傅沉俞手背。
他手背上立刻多了墨水点儿:“傅沉俞,我有题不会做,你教我一下。”
厉决连忙道:“哪题不会?”
季眠很真诚:“你不会那题。”
厉决:……
后面时间,厉决都在发愤图强看书,争取在季眠问下一题时候能率先解答出答案。
重活一世,他没到自己居然连高中生都比不过!
他妈,为什么国内高中生做这么难题目,这合理吗?
中午时候,宋棋默默举手:“那,我点蛋糕吃,有谁吃吗?”
自习室旁边就是一家咖啡店,除了有小蛋糕之外,还有薯条或者炸鸡翅一类,一般懒得出去吃饭学生会选择吃点小吃垫垫肚子,然后晚上回去吃一顿晚饭就成。
被宋棋一提醒,季眠才发觉自己肚子饿。
他一做题就容易忘记吃饭事儿,胃又不好,得傅沉俞紧着他吃。
宋棋点了一奥利奥盒子,季眠了一招牌千层,一份大薯条,和鸡翅桶,够五人吃。
他习惯性地问了一遍他人吃什么,帮大家都点好了。
这一点和前世性格很像,一时间,厉决看着他都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他还没有失去季眠时候。
半小时之后,桌上摆满了小吃,试卷被他们收了起来。
季眠吃相很秀气,拿着鸡翅慢慢啃,像是不怎么爱吃,一边嚼一边发呆,傅沉俞一看就知道,多半是鸡翅不好吃。
不好吃东西,季眠也不会不吃,丢掉他来说是浪费粮食。
又固执又可爱,很乖小孩。
有傅沉俞在,季眠觉得跟主角攻受在一起也没那么难受。
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PTSD发那么厉害,每当他产生了自己和书中世界怀疑时候,季眠都会下意识去寻找傅沉俞影。
他而言,这世界唯一真实存在就是林敏芝和傅沉俞,几年陪伴让他早就把傅沉俞当做自己家人,傅沉俞跟厉决、苏珞瑜是不一样。
后者他而言更像是纸片人,但傅沉俞是有血有肉人,是他花了几年时间,陪着他长大。
意义重大,如此与众不用,无法取代。
自习结束,天也快黑了。
季眠收拾好书包,就等傅沉俞还书回来一起走。
厉决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俩一起走?”
季眠犹豫了一下,点:“嗯。”
厉决压下不爽情绪,问道:“他跟你住在一起?”
季眠摇:“不住在一起。”
厉决:“那我送你。”
季眠:“不用。不熟。”他说:“而且我不用你送。你追生那套别用在我上,我不会感。”
厉决听得心软了,:小痴现在变聪明了,还知道自己在追他。
“我以为你忘记我说我喜欢你事情了。”厉决口吻柔软几分:“季眠,我是认真喜欢你,我不用你立刻答应我,你至少给我机会,让我追你行吗?我会你好,一辈子陪着你,只你一人好。”
这是他前世承诺,到季眠死那天,都没能实现。
季眠很认真地说:“不行。我不喜欢男。”
又是干脆利落拒绝,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给他。
“啧。”厉决烦躁起来,忽然没没脑地问了一句:“那傅沉俞为什么可以?”
季眠立刻火起来了:“傅沉俞跟你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他送你回家,跟你一起上学,写业?晚上一起睡?我不行?我是男?他不是男?”厉决步步紧逼。
季眠眼神冷了下来:“他是我朋友。没你那么龌龊!”
厉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觉得季眠很天真,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压向季眠。
季眠防备意识瞬间拔到了最高,他敢保证,厉决是往前一点,他拳立刻就招呼上去。
厉决停了下来,影子笼罩在季眠警惕脸上,他笑了一声:“你觉得傅沉俞是你朋友?”
季眠:“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别以为在图书馆我就不会揍你。”
“季眠。”厉决直起:“你是因为傅沉俞才这么敌我吧。因为我和他在课外实践打架那一次?”
是有这原因……季眠承认他在傅沉俞事情上有点儿小心眼记仇,还有之前在篮球场打比赛,傅沉俞也受伤了。
但更多原因是,厉决是《陌路柔情》主角攻,原著中季眠爱而不得、为之赴死男人。
他悲剧命运开端。
厉决笑得很微妙,问他:“傅沉俞有告诉过你,我们为什么会打架吗?”
季眠:“你说什么。别妖言惑众,我不会信。”
厉决:“随便你。季眠,我提醒你一句,你把他当朋友,他你可不是这么。”
季眠听得莫名妙,厉决收拾好书包,软化了态度:“你不用觉得我凶一点我就会放弃你,我不会。”
季眠嘴上不说,但厉决话还是他产生了一些影响。
什么叫他把傅沉俞当做朋友,傅沉俞他却不这么?
难道外人看起来,他们俩兄弟情这么塑料吗?
他有事儿就在心憋不住,连着一段时间心情都不是很好。
季眠偷偷地观察傅沉俞,看看傅沉俞到底哪自己不好了?以至于外人看来,他连傅沉俞朋友都算不上?
原本季眠是不在乎这些生活上小细节,可是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他跟傅沉俞关系不是不好,而是非常好,好有点儿过分。
傅沉俞在生活中他照顾称得上是无微不至,哪怕林敏芝来了都不一定有这么细致。
只是傅沉俞不爱说话,季眠便从来都感受不到这些细节。
有一次他故意说饿,傅沉俞书包就放着他爱吃零食。
明明可以换掉那辆破旧带座位自行车,但从初中一直到高中,季眠一直享用着专属座位。
电话不会先挂,微信一定最后一回,过马路先走他半步,吃饭光点他爱吃。冷了添衣,热了吃冰,从春夏到秋冬,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人这么了解季眠状况了。
何止是好,简直好过了。
季眠有点儿微妙地开心,九月开学之后,他立刻把厉决话忘在脑后,照常跟傅沉俞一起上下学。
结果换季时候,他又桂花过敏了,傅沉俞去校门口替他买药,季眠就坐在教室等他。
何曦下课来找季眠玩,看到他过敏,逗他:“你又‘红眼病’啦?”
季眠戴着口罩,有气无力,何曦说:“傅沉俞给你买药去啦?”
“嗯……”季眠趴在桌上。
何曦说:“傅沉俞你可真上心。我跟他也是一起长大,怎么没见他我有好脸色啊。”
他说着,后知后觉道:“哎,季眠。你有没有觉得,傅沉俞你好过了啊?”
季眠:“你自儿没朋友看不上人家过得如意是吧?”
何曦也觉得自己有病,他也有好哥们儿啊,但没傅沉俞这样,二四小时都跟季眠处一块儿。
他就是觉得傅沉俞跟季眠关系怪怪。
季眠是就说得通了,这不谈恋爱嘛!
“天一班读书,晚上又一寝室,你俩互相也看不腻啊。”何曦吐槽。
“傅沉俞长得好看,我多看几眼不行吗。”季眠笑着回答,没把何曦话放在心上。
“你们这样,以后不谈恋爱啊?”何曦问季眠:“你都高二了,没看眼儿?”
季眠还真没有,他摇:“读书以学业为重。”
何曦读一年高中,都换了三朋友了,看见季眠打光棍你,有点儿过意不去,说:“不这样吧。别说兄弟我不厚道,你不好。我朋友艺术职高,这周六我们一起约了去爬山,她叫上她朋友,你一起?”
“我周六跟傅沉俞……”季眠说他都跟大佬约好去玩。
何曦催他:“哎呀联谊嘛,去呗,又不是给你们相亲,就认识认识。你舍不得傅沉俞,你叫他一块儿去!我保证我朋友闺蜜够多!”
何曦刚走,傅沉俞就带着药回来了。
他拧开保温壶,给季眠倒了一杯温开水,放他桌上。
季眠起何曦提议,不好意思拒绝他,就跟傅沉俞提了一嘴:“何曦说周六约我们爬山,我们不是没好去什么地方玩儿吗,不然去爬山?”
傅沉俞淡漠道:“他只约你爬山?”
季眠漂亮脸蛋泛起一阵薄红:“我说了你别笑话我,何曦说给我介绍孩认识。”
傅沉俞放在桌下手僵硬了一瞬,过了很久才缓缓地曲起。
像垂死挣扎一般。
季眠连忙摆手:“我没那意思。我就是不好意思拒绝何曦,之前放了他几次鸽子了。”
傅沉俞低垂着眼睫:“我不去。”
季眠没到这回答,问:“为什么不去啊?”
傅沉俞:“你知道我没兴趣。去了也没意思。”
他翻了一页书,强迫自己盯着书页上题目,只是一字都没看去。
傅沉俞心脏如被一双手给扭曲着,释放着灭顶妒意和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