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
杨简一旦说起含笑的黑历史就停不下来。
以前的事情他能记得比金莲这个人工智能还要清楚。
甚至连含笑以前为爱学做饭把自己吃得差点胃出血的事情都记得。
“当时还是我送你进的医院……”
含笑沉默了很久，然后毫不留情得一脚踹了过去。
杨简身姿灵活地躲过，一点也没打算收敛。
风渐渐停了下来，含笑一脸疲惫地坐在长椅上，选择直面自己的黑历史。
以前做的傻事太多，再说起来，明明只是过去两年，却好像已经隔了一辈子那么久，连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等杨简说完了，她才又开口，“杨简，这一次不一样，你相信我，我能解决的。”
她是认真的。
说这话的时候不带半分的玩笑和随意。
杨简别开眼，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含笑抬头看向江对面，那里开了新的餐厅，霓虹灯闪烁，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隔着一层玻璃，即使是寒风也无法吹散这样的暖意。
含笑静静看着，突然又开口，“杨简，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杨简浑身一震，低头看她，讷讷道：“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的事，明天《风筝》的票房大概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她抬起头，对上杨简的视线，叹了声气，“这可是你导演的第一部电影。”
他看向她，望进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漆黑一如着深深夜色般。
今夜无月，连她眼中的星光好似也黯淡了下去。
杨简闷得有些难受，却还是装作轻松的模样，双手枕在脑后，不在意地笑笑，“这有什么，反正我以后是要当大导演的人。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以后就给我多拍几部电影。”
比起电影，他更担心她。
拍电影是因为她喜欢，她觉得他适合，他就去了。
遇到她之前，梦想当个导演也只是他随口一说，再加上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遇到她之后，才真正有了梦想。
当个经纪人似乎也不错。
导演顶多算个副业。
他想到这，笑了笑，缓和气氛，“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想想怎么和你家金主解释，他投了钱，恐怕要血本无归了是，说不定一气之下就把你抛弃了。”
“他才不会抛弃我。”含笑哼了声气，瞪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杨简妥协，只能夸她，“行行行，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别人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抛弃你。”
“这还差不多。”她站起身，朝着楼梯上跑去。
杨简冲着她的背影喊：“你现在要去哪？”
含笑站在最高处冲他挥手，“回家。”
风吹过，正好扬起她外套的一角，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到起的柳絮，一点点地往心里飘去。
还不待他完全回过神来，又听得一声轻软的使唤。
“杨简，快开车门，我快冷死了。”
他藏住眼中情绪，又像是以前那般的，起身的动作很快，嘴上却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