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了们两个人。
沈千帆原本觉得哪里不对劲,眼睁睁看着店长走了出去,又回头看了看楚行洲。
直这时候才发觉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都充斥着古怪的氛围。
楚行洲手里拿着卷皮尺,抱着胳膊挑眉看着,就好像是在示意“快点把衣服脱了”。
作一个新入职的咸鱼小助理,让老板给买衣服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在老板还让当面脱衣服,沈千帆就更不好意思了。
但沈千帆毕竟是一只小公猫,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恐怕有一半时间都是穿衣服的状态。脱了就脱了吧。
在老板眼皮子底,沈千帆先是拉开了外套,挂了一旁矗立的衣架上,接着又抬手脱掉了件不伦不类的高领『毛』衣。
这么一来,上半身就只剩了一件单薄的底背心,瘦削的肩胛、锁骨还有领口处的大片肌肤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沈千帆本来觉得脱这里就差不多,但是看楚行洲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完全有阻止的意思。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沈千帆迟疑了一,又扯开了运动裤的裤带,咬牙就要把裤子往脱。
但是这时候,站在旁边的楚行洲却憋不住了一声,忽然出手按住了。“等等。”
沈千帆不解看着老板。
“不用脱么干净。”楚行洲教,“裤子不用脱,把外套脱了就行,要不然影响测量。”
沈千帆这才发是自己想多了,连忙把裤子穿上。等抬头,看向面前竖着的一面穿衣镜的时候,就发楚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了背后。
背后的楚行洲娴熟拉开了皮尺,就像是在做什么很自然而然事情,双手虚虚环住的腰,想要给测量腰围。
沈千帆身材偏瘦,但是站在普通人中间着实不算矮。楚行洲比还要高上许多,站在背后微微俯身靠近,几乎像是把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身后的男人稍稍低头,一头银『色』长发也跟着垂坠在沈千帆的耳侧、肩头。一时间,沈千帆整个人都的气息牢牢包裹住了,无处可逃。
沈千帆配合着的动作,乖乖抬胳膊,一垂眸就看见双放在腰间的手,指节修长有力。
很快,对方把松松垮垮的皮尺缠在了腰上,然后稍稍用力一扯,收紧了。
勒紧的一瞬间,沈千帆正好抬头看着镜子。看见楚行洲对着自己『露』出了一点似非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什么小宠物一样。
这令有点尴尬挣动了一。
似乎是感觉面前的男孩有点紧张,男人的发梢若有若无的蹭过了的耳朵。
“不乐意我给你量吗,我让店长进来?”说。
“……不是。”沈千帆社恐严重,更不愿意陌生人有肢体接触。
楚行洲这么贴近的时候,只是觉得害臊,但如果陌生人像这样贴近,小猫咪恐怕会忍不住惊恐得一蹦三尺高。
“就别『乱』动。”楚行洲说着,就去抓的手腕。
沈千帆平日里扎头发用的发绳缠在手腕上,此刻楚行洲取了来,从背后耐心帮沈千帆梳理了头发,然后扎好。
沈千帆乖乖听从的指示,配合着老板的指挥,很快完成了一系列围度的测量。至于中产生的密切身体接触,在单纯的小猫咪眼中也只不过是必要的流程。
既然是必要的流程,横竖都是要这么测的,与让陌生人来『操』作,还不如让楚行洲来呢。
完成了有的测量以后,沈千帆如释重负,去拿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正要把外套重新穿上,身后的楚行洲却忽然按住了的肩膀,凑近淡道:“女朋友?”
沈千帆外套刚穿一般,还松松垮垮搭在胳膊上,顺着指示的方向看了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
一整天了,脖子上的吻痕还完全消退,脖颈白皙的皮肤上有淡淡的一点红印。
沈千帆连忙捂住脖子,直摇头:“楚总,我有女朋友。是蚊子咬的。”
“……哦,蚊子。”楚行洲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听懂。
等店长进来的时候,总感觉这两个人间的氛围怪怪的。一边记录,一边忍不住悄悄量面前的主顾。
个平平无奇的小助理,此刻脸颊泛着一点红,倒是多了几分生动好看了。的裤腰带松松垮垮挂着,好像是刚才解开后忘了系上,脖子上还有个浅浅的吻痕。
不得了了。店长赶紧挪开了视线,假装认算账,但是心里却抑制不住的亢奋: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传说中恐怖如斯的楚总,口味竟然也很独特,放着些环肥燕瘦的不要,竟然喜欢这种长相平平无奇的男孩。
老板拉着手腕走出门的时候,沈千帆还在思考刚才买衣服花了多少钱。
楚行洲不但给订了一大堆衣服,还说:“以后上班期间记得领带。”
“好的。”沈千帆说,“但是楚总,的不用买么多衣服,我平时穿不上……”
要是整天穿得西装革履的,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还怎么跟大爷大妈讨价还价?人家只会把当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懂菜价可以随便忽悠的傻蛋。
走在斜前方的楚行洲闻言,顿了顿脚步,然后稍稍偏过头来看了一眼:“无谓,我就喜欢我的助理穿得好看。”
“……”沈千帆不能理解,助理好不好看能有什么关系,谁家的总裁天天事盯着自己小助理看的?
更何况,在的这副皮相,在正常人眼中本来就跟“好看”两个字哪儿哪儿都不沾边。
而的同事助理小王,修炼成人形算不上太久,还是海洋动物的审美,对海岸边的人们常穿夏威夷风情印花服饰情有独钟。小王可能是在乌漆嘛黑的深海里单调久了,恨不得身上什么都带点花。
但楚行洲一片好心,沈千帆多嘴,只说:“谢谢楚总。”
两个人并肩走着走着,楚行洲手『插』在西装裤兜里,银发及腰,五官深邃,整个人的气场活像刚从t台上走来的模特。
就在沈千帆悄悄盯着侧脸看的时候,楚行洲忽然头脑说了一句:“千帆,以后班时间就不要叫我楚总了。”
沈千帆一愣,反道:“我应该叫您什么?”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楚行洲无谓说。
沈千帆呼吸一滞,在一瞬间,以前看过的『乱』七八糟的小说情节全都呼啸着涌上了的脑海——很笃定,在绿喵文学里,如果霸道总裁说出这句话,基本上就是想听叫老公了。
但沈千帆可不敢叫老公。皱了皱眉,有点发愁。
想来除了叫楚总外,沈千帆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楚行洲。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长幼位次序还是得有的。总不能对着老板直呼全名。
但是如果只称呼的名字,样是不是又显得太过于亲密了?
还等沈千帆想出答案来,两个人已走了车边。楚行洲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说:“我送你。”
沈千帆心里有鬼,连忙拒绝:“不用了楚总,我自己坐铁就好!”
楚行洲扶着车门,默默看着说话。沈千帆这才想了什么,硬着头皮喊了声:“楚……哥。”
只能想出来这么个亲切又不失尊敬的叫法了——虽然楚行洲的实际年纪比小太多了。
对于这个称呼,楚行洲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点点头说:“上车吧。”
但是沈千帆哪里敢让送,奋力狡辩,一通鬼扯:“楚总,的不用麻烦,我自己乘铁就好。我们赤水市正在创建文明城市,节能减排、绿『色』生活,需要我们每一个普通小市民的努力,不能了我一个人的方便破坏生态环境……”
楚行洲沉默片刻,无言以对。
只好叹了口气,让步说:“你坐几号线?我送你去铁站。”
“最近的应该是一号线。”沈千帆松了口气,坐上了副驾驶。
楚行洲果把送了最近的铁口。
沈千帆抱着一堆衣服袋子,跟老板告别,跳了车。
摇摇晃晃朝着铁口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回头看见楚行洲的车还停在路灯。片刻后,车窗开了,男人随意把手肘搭了上去,朝沈千帆『露』出一点蛊『惑』猫心的帅气容。
“千帆,明天见。”说。
一瞬间,沈千帆恍惚觉得楚行洲好像不是老板了,更像是送回家的男朋友。
一直过完安检,坐上了铁,还有点恍恍惚惚的。
沈千帆看着对面玻璃窗上自己的倒映,『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楚行洲对做了什么,简直比小狐狸精的媚术还厉害,看似随意一竟然一直在的脑海里挥不去。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