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夏立在国公府门前好半晌,思虑再三,还是绕道从后门进去了。
后门位置,全子早已久候,见着林静夏进来,当即笑盈盈的将人迎了进去,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走后门。
进了这国公府,还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思及此处,林静夏极是无奈的叹口气。
这对母子二人,太能折腾……
于是乎,直到天黑,林静夏都没能出来。
夜色沉沉。
一道暗影以最快的速度窜入了雍王府,锐利的眸子快速环顾四周,纵身一跃便上了房梁。身形矫健,宛若云中燕。
身形如燕,快如闪电。
眨眼的功夫,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进了一个小院子,继而贴在了天窗位置。
屋内,灯光葳蕤。
这是雍王李琛的书房,李琛此刻就在内里坐着。
南明在旁伺候着,南丰推门而入。
“殿下!”南丰行礼。
李琛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转手递了空碗给南明,眉心皱成了“川”字,可见其中苦涩滋味,定了定心神,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如何?”
“已经安置妥当。”南丰低声开口。
南明将空碗搁在边上,转手将一碟蜜饯递上。
“不用了!”李琛伸手推开,早已习惯之事,自然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南丰又往前走了两步,“殿下,这事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会牵连整个雍王府,真的不需要咱们……”
说到这儿,南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是,要杀人!
李琛揉着眉心,“东西还没拿到,杀了他不就什么都断了吗?人醒了吗?”
“还没有,伤得太重,筋骨筋脉全部被内力震断,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运气,要醒转怕是没那么容易。”南丰解释,“大夫该做的都做了,最后也是没法子,只说是等着吧!”
等待,是唯一的结果。
“没想到,栾胜的功夫这般厉害。”李琛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至少也证明了一件事,栾胜不是单单靠着嘴皮子和手段狠戾,才能稳坐东厂提督。
听说,见过栾胜出手的人,少之又少。
“这些年一直是苏幕替栾胜出手,苏幕做事狠辣,又心细如尘,压根就不需要栾胜再出手。”南明将碟子搁在一旁,“老阉狗一直都藏着掖着,难得出手一次,倒也是不亏。”
李琛扶着桌案徐徐起身,掩唇低低的咳嗽着,“栾胜功夫之高,令人忌惮,这些年他从不敢轻易出手,多半是怕皇帝忌讳。没想到,今儿居然为了苏幕而出手,可见这老家伙也不是全然无情无义,苏幕在他心里还是颇有地位的。”
“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恻隐之心?”南明诧异,“听说当时情况紧急,栾胜出动了自己的亲卫,这才找到地宫的位置,寻着五毒门的老巢。”
李琛盯着南明半晌,“你是说,亲卫?”
“是!”南明点头,“带着温守信来的那些人,亲口说的。”
李琛面色微沉,别开头又是一阵低咳,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这么些年,除非是皇帝交代的秘事,栾胜从未出过亲卫。他那些亲卫等于死士,饶是父皇也没亲眼见识过,据说各个都是栾胜挑的精干,神出鬼没,宛若杀神。”
“殿下,您说栾胜此番不顾一切的救苏幕,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南明祟祟的问。
李琛心下微沉,栾胜前脚说病了,后脚却出城救人,这还真是……
“谁?”外头忽然一声响。
李琛面色骤变,南丰早已夺门而出。
外头,已经动起了手。
李琛是个极为没安全感的人,所以雍王府内的守卫与寻常宅邸不同,以暗器为主,暗卫为辅,各种机关暗道。
“杀了他!”李琛下令。
死令一下,必死无疑。
刹那间,万箭齐发。
一群夜鸟,哗啦啦的飞过夜空。
林静夏走在前面,薛宗越跟在后面,皆是惊得一哆嗦。
下一刻,薛宗越忽然窜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静夏的胳膊,“夏夏,我害怕!”
林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