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情况,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满宫里都是锦衣卫在搜查。
栾胜沉着脸,几乎是杀气腾腾的进了东宫。
“督主?”奈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听得苏幕的消息,奈风自个都愣了,只觉得怒火中烧,是以自家督主这般杀气腾腾,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知道,苏幕靠近东宫没什么好事,但当时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以为她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大意,可没想到……
栾胜一度觉得,这是沈东湛的缘故。
换做以前,苏幕不会如此大意,唯有动了心动了情,整个人连防备心都减弱了,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她的判断。
“殿下!”顺子在外头行礼,“督主来了!”
帷幔骤然掀开,李璟狠狠闭了闭眼,“闹腾什么?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把本宫这当成了什么地方?简直是混账透顶!”
话是这么说的,可李璟终究也是怕栾胜的。
心下忐忑,还不等李璟反应过来,栾胜已经带着闯进了门。
年修扑通跪地,嗓音都带着轻颤,“叩见督主!”
“太子殿下!”栾胜行礼。
李璟手一抬,年修赶紧起身,将帷幔快速撩开。
那一瞬,栾胜眼睛都直了。
苏幕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身上只着单薄的寝衣,脖颈处隐约可见斑驳之色,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痕迹。
心,陡然下沉。
年修躬身退到一旁,没敢抬头。
奈风心下一窒,慌忙低头不敢直视,事情到了这地步,似乎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
“太子殿下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栾胜目色狠戾,死死捏着手中的佛串子。
原是让她先走走过场,到时候他再让她悄无声息的回去,没想到李璟下手比他还快,快到……令人窒息,措手不及。
“本宫做事,还需要解释吗?”李璟一副无赖相,他素来如此,昏聩之名人尽皆知,为人处世向来放浪不羁,恣意妄为。
栾胜狠狠闭了闭眼,“请太子殿下移步。”
语罢,栾胜转身就走。
顺子赶紧进去,手脚麻利的伺候着李璟更衣。
李璟也没抗拒,更衣完毕之后特意回到床边,仔细的为苏幕掖好被角,于其额头轻轻落吻,“好好睡!”
语罢,李璟抬步就走。
待人都走了,年修慌忙凑到床前,“爷?爷?”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爷?”年修转身去倒了杯水,“爷?爷?”
苏幕依旧双目紧闭,年修急得都快哭了,当即坐在床边,将苏幕半托起身来,还没来得及递上杯盏给她喂水,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竟慢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
“爷……”年修愣住。
苏幕长长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生疼的脖颈,转而接过年修手中的杯盏,往嘴里猛灌了两口水,“再来点。”
“诶!”年修颔首,赶紧又去倒了杯水,“爷?”
苏幕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没事!”
“爷?”年修接过空杯盏,有些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自家爷,“您没事?”
这一句没事,是什么意思呢?
苏幕幽然吐出一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咱们外出办差,什么事儿没见过?上次是大意,这一次如果还大意,岂非死了也活该?”
“您是装的?”年修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那太子殿下……”
苏幕指了指脖颈上,“看得出来?”
“嗯!”年修如实点头。
苏幕叹口气,“就当是被狗啃了。”
“方才督主杀气腾腾,大概以为您被太子给那……”年修没敢继续往下说,“这会已经把太子带出去了。”
苏幕掀开被褥下床,“我知道,我都听到了!”
栾胜进来的时候,她都有所察觉,左不过是装聋作哑,装模作样的躺着不动罢了。
“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修一脸懵逼,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被反转,事情的转变超出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