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蓁有些紧张,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她有种直觉,对方不是寒风的人。
“可有见过画中女子?”
夏蓁蓁凑过去一看便知不是寒风的手笔,但是对方却又迫切的想找到自己。
她想了想,猜测大概是南月派来的。
但是拿画像的人却朝老妪装扮的夏蓁蓁说道:“老人家,您的眉眼倒是和画中人挺像,您可认得?”
这句话让一行人紧绷了神弦,唯独夏蓁蓁。
她淡然的笑了几声,“官爷,老朽年轻的是谁可比画中女子美艳多了。”
官兵不以为意道:“可这女子让我们皇上魂牵梦萦,唉,罢了。”
说完他招呼着手底下的人走了。
待人走后,夏蓁蓁无奈的叹了口气,“姐真是太优秀了,原来优秀也是一种罪过。这南月真是瞎了眼了,那样一个大美人李青禾放着那里,干嘛还要喜欢我一个逗比?”
敖龙天听后咳嗽起来,东方神情也有些异样。
春香调侃道:“那姐姐,你是说姐夫也瞎了眼?”
夏蓁蓁耸了耸肩膀,“那不一样,我主动勾引他在先,第一次见面就调戏人家了。”
小北看着远去的官兵,庆幸道:“还好姐姐想到乔装的办法,不然可就危险了。”
夏蓁蓁回道:“我本来就不打算躲过官兵的搜查,这样光明正大的,坦荡一点,才不会让人起疑。”
小北凑过去搂住她胳膊,“那姐姐,我们待会儿去哪儿?”
夏蓁蓁看着广阔无垠的天空,“走到哪儿算哪儿,只要找到合适落脚的地方,我们就安家。”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个地方,那就是敖启贤藏身二十年的地方。那里地方极为偏僻,且里内别有洞天,风景秀丽。
还好,她和东方小北还记得具体的方向,只是在树林饶了很久才探寻到这个洞口。
进去后,夏蓁蓁卸了头套,捧起小溪的水,洗去脸上的老年妆容。
“大家一起把里面东西拿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我想在这里养鸡养鸭养鹅,再养些牛羊最好。”
敖启贤原先在这里就很多蔬菜,这点倒是不用愁。看着石墨,夏蓁蓁决定再养一头驴。
如果准备齐全,那就不用出这片地方了,这样官兵也基本搜不到这里。
夏蓁蓁想着,在这个安静的地方,生产之后。等各方找寻她的热度褪去,她再出这个地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店。
寒风着实没想到,夏蓁蓁会逃到这个这个地方。他觉得夏蓁蓁厌弃他了,只会逃到很远的地方,殊不知她一直在各国这间打转,就等着官兵搜寻的态度开始不耐烦,开始敷衍。
敖龙天这几日不温不火,说话也甚少。倒是东方小北抢着活干,生怕夏蓁蓁受累。
夏蓁蓁感激道:“到底是当了干爹二爹,现在这么勤快。你们放心,等孩子生完我恢复好,出去找地方开店,那人来人往的,我一定给你们找媳妇。”
她看向敖龙天,“你呢?你要不要?”
敖龙天劈着柴,手里的斧头顿了顿,低着头默默说道:
“不用,你应该知道我在等什么。”
夏蓁蓁愣住了,随后走近,冲着他微笑,“你永远都是我孩子的叔伯,这点血缘关系是不会变的。”
言下之意——你不用等了,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敖龙天看似无所谓,但是心中十分倔强,“没关系,我可以等。”
夏蓁蓁摇了摇头,转身去阁楼里帮着春香一起打扫,好在内里很干净,只需要些许擦拭便可。
三个男人吧里面的被子拿出来晒着,又洗起来被面。
夏蓁蓁泡了一壶茶,几人坐在夕阳下,喝着茶,等着东西慢慢晾干。
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听着不远处的鸟鸣声,夏蓁蓁心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仿佛一切都放下了,又仿佛一切不放下又如何。
她伸出手,感受着风从她指尖缝隙吹过。
握不住寒风,也握不住春风,她感叹道:
“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满目山河,人间烟火,可惜是你,可惜不是你...”
踏遍万水千山,你不在我身边。但是在每一处风景里,在每一天日出日落里,你都在我身边,因为你在我心中。我看着锦绣山河,你我相隔千里,念惜无数次燃起烟火只为你。你明明就在我心中,可惜我再次燃起,已没有你。
春香怎会不知夏蓁蓁的思念之情,自己的姐姐是有理由离开,可她和初七没有任何的阻拦。但是,若重新选择,她还是会放心不下跟来。
她走近夏蓁蓁身旁,“姐姐,我们进屋吧,风大,小心风吹寒了身子。”
夏蓁蓁把手伸高笑道:“这寒风,一点都不寒...”
片刻后,她起身,“走吧,我给大家炒面吃。”
东方关心道:“你有了身子,不用亲自下厨,我们随便对付就好。”
夏蓁蓁回道,“哪儿就这么娇贵,显怀都没有,没关系的。小北,过来给姐姐打下手。”
敖龙天看着东方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嗤之以鼻了一声。
自从离宫,东方的眼神和有些行为再也藏拙不住,其实春香也看出了端倪,也只有夏蓁蓁毫无察觉。因为东方以往和平日里也这么关心他,虽然他不喜于色。
晚膳后,东方在阁楼下劈柴,敖龙天找上他。
“你也喜欢她?”
东方手中的斧头顿了顿,随后又开始劈柴,不想理会他。
敖龙天轻蔑笑了声,“想不到我千辛万苦把她弄出来,路上还冒出了情敌。”
他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是夏蓁蓁爱寒风痴狂,二是在敖龙天眼力东方不过是个下属。
倒是东方听着这“千辛万苦”,觉得另有意思。
岚越国这里,寒风在批阅着奏折,张驰文有些慌张进来通报,说进过地窖的几个小厨子全莫名毙命了。
寒风沉着片刻,“好好安葬他们,给他们家里足够的补偿。”
张驰文纳闷道:“皇上,那追查有何吩咐?”
寒风背靠在椅子上,“不用查了,朕知道是谁。对方根本没有想藏,只不过这般,朕到真是没有对付的主意了。”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想也不用想,是庆安阳爱女心切。
寒风这一刻心力交瘁,他多想那个蹦哒的小身影过来安慰他。
“朕是不是很没用?”
张驰文:“皇上为何这么说?皇上勤政为民,心系百姓,是个好皇帝。在皇上还是千岁大人的时候,奴才就知道您心怀天下。”
寒风苦笑一声,“千岁大人...这个万岁当得一点都不如千岁舒坦。”
张驰文安慰道:“皇上,皇后娘娘时间一长一定会回来的。她是个长情的人,上次皇上御驾亲征,她可是想了好多方法逃出去,只为见您。”
寒风垂下眼眸,“是啊,从前她三天不见我,就会想各种办法来见我。如今,她走了快一个月了,了无音讯。她是铁了心抛下我...”
张驰文听到他的自称,便知道自己主子惆怅了,慢慢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前往庆安阳的寝殿,此时庆嫣然也在里面。
庆安阳客气道:“贤婿来了。”
寒风礼貌的行了个晚辈礼节,“晚辈有事跟您说,请退下其他人。”
所有奴才退下,庆嫣然也想退下,被寒风叫住了。
“前辈,娶公主乃并非晚辈本意,这点您和公主都清楚。晚辈要说的是,只会养公主一世。其余的,晚辈做不到半分!”
庆安阳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寒风淡淡道:“晚辈说的很清楚,如果前辈觉得爱女委屈,可把她带回庆优国,从此另寻婚配,我岚越国绝不干涉。”
庆嫣然指着寒风,满腹委屈,“你真的要这么做?”
寒风直视父女二人,眼神坚定,“寒风拒绝过和亲多次,而且每一次都很明确。公主既然非要嫁来,先行昭告天下,寒风无从拒绝。但是,寒风能给予的,只有公主的贵妃身份。寒风在前辈面前再说一遍,其余一切一切,寒风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发妻!”
说完,他一挥衣袖潇洒地想要离去。
“站住!”庆安阳怒吼一声。
“你这小子,想让朕的公主守活寡?”
寒风背对着二人,“这是公主自行选择的命运,如果公主觉得不公,我岚越国可随时退婚。”
庆安阳跑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臭骂,“你爹在庆优国二十多年,若是没有朕庇佑,你以为他能活?你以为你能当这个皇帝?”
寒风不卑不亢道:“所以,前辈杀了我岚越国的人,晚辈没有计较半分。若再有下次,晚辈绝不姑息!”
这一次,庆优国被这个年轻人震慑住了。
庆嫣然看着寒风离去的背影,包着庆安阳胳膊撒娇道:“父皇,现在怎么办啊?女儿可不想真的守活寡!”
庆安阳看着他的背影倒是多了一丝欣赏,“他是个栋梁之材,天生的帝王,你自己去争取!争男人这回事,你自己看着办!朕不想再掺合,明日便启程回去。”
没了撑腰的人,庆嫣然更加没了主意。
回到寝殿,看着泄气的庆嫣然,身旁的丫鬟雪璃护主心切,又帮忙出主意。
“这样,真的好吗?”庆嫣然很是犹豫。
雪璃回道:“有什么不好,这个消息传出,那夏蓁蓁铁定再也不回来了。这样公主才更加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