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傻,还真是没错!你这个傻丫头呀!让师父如何说你才好。”
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吴瑶浅,将她拉到旁边的石桌旁坐下。
“你会武功吗?丫头,昨夜,就算是你冲上去,你,能救人吗?”
问题的答案,哪里还用想,眼前的人,便能说明一切。
“我不会,也救不了人,师父,我帮不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瞧这丫头落寞的模样,老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在我老头子这里,百般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想好好守住我自己的铺子,也想好好替他解决与司会院之间的问题。”
吴瑶浅低着头回话,并未注意师父的表情。
“这事,你知道?那你家王爷,对司会院的态度,你可明了?”
没想到,司会院与金泽默的过往,这丫头全都知道。
“我知道!王爷自然是尊重师父和司会院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得罪了师父,得罪了司会院,这几年,才会被特别对待的。”
“原来,王爷竟是这样想的。”
若不是吴瑶浅亲口说出,老爷子也不会相信,金泽默对司会院的态度会是如此。
“师父,王爷那边,若是真有得罪,浅浅愿意代他给您赔礼,也请您看在浅浅的薄面上,不要与王爷多做计较,可好?”
自己如今已是司会院的人,化解两处的恩怨,也是自己不可逃避、该要做的事情。
“丫头,你会错意了,不对,是你家王爷会错意了!”
老爷子此时,已经没了笑意。这事,关系到司会院的存亡,老爷子决定,要同吴瑶浅说说清楚。
“司会院,自从大金建国开始,便存于世上,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只是,传到了师父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手上,便是式微,如日落西山一般。”
说到此处,老爷子脸上的心忧,吴瑶浅全看得出来。
“其实,当今陛下,对司会院的存在甚是不喜,他觉得,司会院限制了皇家对经济的控制,早就该废除了。若不是司会院存世已久,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无法光明正大地对司会院动手,陛下哪里还会允许司会院存在到今时今日。”
“师父!”
吴瑶浅不知这些过往,该要如何安慰师父,也是无状,只能是握住师父的手,以示安慰。
“傻丫头,不用担心师父!这司会院,无论如何,师父都会守下去的,不光是为了天下行商之人,更是为了百姓能从中得到实惠,过上好日子。”
“师父,您放心,浅浅一定会帮您的!”
既然做了师父的徒儿,守卫师门便是自己的责任。
“不过,这事与我家王爷有何关联?司会院当初,又为何会找上我家王爷呢?”
若说自己与司会院是结了善缘,那自家王爷同司会院之间,这缘分是如何结下的,到底是善还是恶?这件事,吴瑶浅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提起金泽默,老爷子眼中才有了一丝笑意。
“你家王爷,倒是个有趣的!至始至终,对司会院,都怀着敬畏之心,米老头子他们,也是观察了许久,才决定要试他一试的。”
“试他?师父,您几位为何要试他?”
对老爷子的目的,吴瑶浅甚为不解。
“自然是为了替司会院,找个可以依靠之人。默王爷重商,定能明白司会院对商贾,以及天下百姓的心意,所以,他们才会决定找上默王爷,想要试试他的决心与能力。”
“就是为了这个,我家王爷的铺子,才会屡次被查,而且,还是细细地查,害得他如今,听见司会院的名号,都会紧张。师父,你可知,这样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听了吴瑶浅的话,老爷子苦笑一声:“当时,我有要事在身,没能看着点他们,确是让他们做得过分了些。后来,我才听说,默王爷托了人来说情,他们未曾机会,才让默王爷知会了宫里,闹得颇为难看。”
事实倒是与金泽默之前同自己说过的一般无二,只是老爷子的立场,吴瑶浅也不得不考虑。
“之后,我便严厉地训斥了他们,米老头他们见我发火,也就不敢再故意为难,只是这考验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惜,可惜呀!”
未能如提前设想地一般搭上金泽默,老爷子也很是遗憾,不过,没多久,他老人家就有了新的慰籍。
“好在,之后,舍儿将你引进了门,浅浅丫头,你如今,可是师父同司会院唯一的指望。”
老爷子拍着吴瑶浅的手,将自己心底的期望,都说与她听。
“师父,我真的可以吗?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也都帮不上忙!”
说了这么多,这丫头,还是无法忘记自己昨夜的无助。
“师父对你有信心,丫头!那拿这“悦源同知”来说,我那聪慧的胞妹,也是足足学了好几个月,而你,丫头,你自己说,你是几日,就可以看个大概明白的?”
吴瑶浅本就是学经济的大学生,其实,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只是,她还不太明白此地的文字与行文习惯,所以,才会学得慢了一些罢了。
“师父,我才看了两日,谈不上明白。”
倒不是她谦虚,她是真的没看明白,当不得师父夸奖。
“丫头,你的聪明远在我胞妹之上,万万不可妄自菲薄!”
老爷子细心安抚,想要打消她的疑虑。
“原本,师父以为,司会院与默王爷之间,再也无可能会有交集。没想到,如今,竟是你,又将两处牵上了线,丫头,这也是你的功劳。”
吴瑶浅从未想过自己的功劳,只是能帮助师父,帮助司会院,她心里,也同师父一样高兴。
“可是,师父,我这样,也只是帮了司会院,而非帮了我家王爷。于他,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傻丫头!若是单方面获益之事,师父哪有脸面找上你家王爷。这事,将来受益的,定不会是只有司会院。”
说这丫头聪明,可事情一旦牵涉到金泽默,她就常常犯糊涂,不知,是不是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