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你家郡主带回去!”谢辰瑾吩咐道。
银珠想到李安平说的话,犹豫不决:“可是郡主说了……”
“她都已经晕倒,已经没法给你下命令了!”谢辰瑾加重了语气。
他是受陛下之言跪着的,不能随意起来。
但他手臂上还托着昏迷的李安平,马上就要早朝了,这般架势被其他官员看到了肯定会非议不止。
两人正在僵持着,却听到一声微讶:“安平这是怎么了?!”
谢辰瑾侧目,见皇后带着一干宫女太监走了过来,她看到谢辰瑾后道:“睿王爷,昨天安平说要帮你求情,本宫就不乐意她来。”
“现下可好,把自己的身子折腾成这样,这该如何是好。”
谢辰瑾把胳膊上的李安平往上举了举:“皇后来得正好,本王不能随意起身,还劳烦皇后娘娘把安平郡主带回去歇息休养。”
皇后吩咐人将李安平抬走,并着人请了太医。
她看着谢辰瑾无奈摇头:“睿王爷,不是本宫说你,最近睿王府的事儿太多了,特别是睿王妃,和媛公主的事还没捋明白呢,又把人太子给杀了。”
“你知道陛下为了你们这事有多为难吗,你以为你跪在这里认罪受苦吗,陛下还不是陪着你一起在御书房里通宵!”
皇后说罢居高临下看了谢辰瑾一眼:“本宫趁着这会子还没早朝,赶紧给陛下送点早膳去,省得因为你熬坏了他的身体!”
她正要进去,有宫人着急忙慌的从外边跑了进来,见到皇后都来不及行全礼,跑到御书房门口就冲着里面提心吊胆道:
“陛下,西越国师入宫求见陛下,这会儿已经在往御书房走了,马上就要到了。”
皇后听到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瞪了谢辰瑾一眼:“睿王爷人家已经调查清楚,找人究责来了!”
谢辰瑾沉声回答:“慕容太子并非睿王妃所杀,他是自己坠塔的。这是事实。”
“若陛下不相信,或西越要追责,睿王府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皇后咬着牙:“你说得倒好听!”
“若西越借此机会要与大凉开战呢,你也能承担吗!”
谢辰瑾微抬头,皇后正背着光,整个人脸显得有些黑暗,他眯起眼适应着光线,道:
“若真开战,本王愿率领大军去前线,绝不会让西越侵占大凉国土分寸!”
皇后语凝:“刚愎自用!”
但皇后也知谢辰瑾能说这话是因为他自身的能力,在带兵打仗这块,他确实是大凉翘楚。
“吱呀——”御书房门在此时打开了。
里面侍候的宫人与门口传话的宫人耳语一番后,通传的人出去,没多大会儿一年轻男子负手前来。
他慢悠悠的路过谢辰瑾和皇后,步伐轻松悠闲,没有任何紧迫之感。
甚至在路过谢辰瑾时还微微停顿了一瞬扫了他一眼。
皇后不免心惊,她压低声音道:“睿王爷在宫里说话还是谨慎些好,省得被人听了去,真成了挑起两国战乱的由头!”
谢辰瑾不言,紧盯着面前这道背影。
这国师,太奇怪了。
御书房里,大凉帝端坐在桌前,整个人几乎被成堆的奏折掩埋。
银玖在宫人通传时走了进去,闲闲地喊了一声‘陛下’,就算行了君臣之礼。
而后晃晃悠悠的在大凉帝面前寻了一个圈椅坐下,整个人云淡风轻,不见丝毫惊慌愤怒。
大凉帝打起精神,看着他:“许久未见国师,国师还是往日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