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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王威见到魏仓的那一刻已经全然乱了分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自己辩解些什么,还是干脆提剑上去将魏仓一剑刺死一了百了。但幸好他不是一个人,他身旁的白懿要比他冷静的多,他将手臂环在胸前,面上居然还能带着淡淡的笑意,面色平静地看向卢成:“卢大人,仅凭一个突然出现的魏将军就想证明老夫欺君谋反?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与魏将军联合起来,构陷老夫与王将军,你难道是以为陛下年幼,就不能明辨忠奸了吗?”
大殿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对褚衍都没有什么影响,他一只手环着白珩的肩膀,时不时地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好像根本感受不到面前的剑拔弩张。等白懿说完话,他才抬起头:“白大人所言有理,卢大人,你与魏将军若是想控告白大人,还要先自证才是。”
卢成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白懿会是这样的反应,被反驳了之后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急迫,听见褚衍开口,他将视线转慢慢偏转,落到褚衍脸上:“我既然敢站在这里控告当朝太尉,自是有十足的把握。”说着他侧过头朝着魏仓点了点头。
魏仓得到卢成的示意,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展示给满朝的文武,不出意外的,引起了众人的惊异,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不是圣上的军令牌,怎么在你手上!”
魏仓笑:“那你该要问问白大人了。”
一旁的卢成在此时慢条斯理地开口:“白大人,当日是你所言先帝染上急病突然驾崩,在场的诸位同僚却没有一人见到先帝遗容。就算如你所言先帝去的突然来不及留下遗诏,只有口谕,那总会将这令牌留给新皇。”
白懿看见那令牌就变了脸色,当日他派人几乎将德阳殿掘地三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这令牌,这也是他如此忌惮褚衍的原因。因为没有令牌在手,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褚衍要率大军发难,他连号令三军的凭证都没有。可是现在,这令牌又为何在那魏仓手中
白懿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但还是兀自镇定道:“你与那卢成胆大妄为偷走了令牌,好想借机陷害老夫!”
朝堂之上已是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格外的复杂,于他的来说,在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控告,这更是一次重新站队的机会。
当日先帝去的突然,在场的这些人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朝政大权已经把握在白懿手中,新帝已经继位,此时若是质疑,绝对回得罪白懿,所以很多犹豫不决的人最终选择了沉默,毕竟先帝已去,纠其死因也无大意义。
而现在,竟真的有人站出来控诉白懿,也让那些原本选择沉默的人重新开始犹豫起来。
更有人将目光移向了朝堂之上的第三方,上柱国大将军褚衍,众所周知北夷战事已了,北伐的大军还在他掌控之中,也就是是他手中掌握着南夏大半的兵权,他的选择对眼下的局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褚衍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白懿一眼,又看了看卢成与魏仓,好像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大戏。
“自先帝崩逝,皇城之中的禁卫就多了一半,手无缚鸡之力如我,还有一个早就‘还乡’的魏将军可没有这个本事在如此严防死守之中偷得令牌,至于这令牌为何在魏将军手中,那是因为先帝提前察觉了你们的阴谋,只是当时整个禁卫都被王威所控制,想出宫传信已来不及,先帝只来得及将这令牌托付出去,以求有朝一日能有人替他诛杀反臣。”卢成道。
白懿凝眉:“如若如你所说,整个皇城都为我于王将军所控制,先帝又将这令牌托付给了谁?”
一直安静地站在褚衍身边的白珩在这时突然抬起头看了白懿一眼,白懿对上小儿子的目光,看见里面深深地怨恨,从心底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正当此时,大殿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先帝自是把这令牌托付给了哀家。”
语落,林太后在内侍的搀扶下款款而入,目不斜视地从一众朝臣面前走过,一直走到魏仓面前,魏仓躬身,双手将令牌奉上,沉声道:“微臣参见太后。”
其他朝臣这才回过神一般,纷纷跪倒朝着林太后施礼。
林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从魏仓手中将令牌拿起,拾级而上,一直走在已经呆坐在龙椅上的伏烈身旁,开口:“皇儿,你可知为何自你继位,母后为何一直避而不见”
多日不见的林太后出现好像让伏烈找到了一丝力气,他晃了晃头:“儿臣愚钝。”
“因为母后怕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见你父皇。”林太后低低叹了口气,再开口不再是对伏烈一人所言,而是朝着满朝文武,“自先帝去世,哀家就一直守在深宫寸步不出。只是因为先帝去的蹊跷,留下哀家与皇帝母子无依,朝政尽悉把持在白大人手中,哀家虽有顾虑,却因着我母子的安危,不敢多言。而今日,是皇帝的登基大典,哀家终于还是决定站出来,把当日德阳殿上发生的种种,还有魏国公大人的真面目告诉诸位臣工。”
白懿无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林太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被这个女人醉心礼佛的行径所迷惑,并且他以为不管怎样继位的是她的亲子,她总不会再有意见,却不曾想到这个一直安静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人居然会跟卢成他们勾结在一起,在此时摆了他一道!
林太后一只手用力握紧手心的令牌,另一只手伸褚直至白懿:“魏国公白懿,居心叵测,勾结左翎卫大将军王威,趁陛下忙于西北战事与洛口叛乱,暗中调换皇城禁卫,之后诱杀右翎卫大将军魏仓,彻底掌控整个皇城,等陛下察觉之时,却连个消息都再无法送出。”
“之后,王将军与白大人来到德阳殿,妄图逼迫陛下退位,禅位给二皇子伏焕,白懿这个亲外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辅政,他以为二皇子年少,届时他就可以只手遮天,却不料,而皇子年纪虽小,却有气节,誓死不愿让白懿如愿,被恼羞成怒的王威拔剑所杀,然后他们逼陛下饮下毒酒,对外声称急病而崩,由太子继位。并将先帝与二皇子遗骸草草收敛,只控被人察觉。”
林太后说完,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她的语气虽然平缓,可双眼已然红了起来,她伸手指向白懿,提声问道:“白大人,哀家所说是不是字字为真”
白懿在暗中握紧了手又慢慢地放开:“太后所言很是详细,简直宛若亲临。只是老夫有些疑惑,若是当时一切真的如太后所说,那臣为何不杀太后灭口又何必给您机会将令牌带出,又站在这里控诉老夫”
“那是因为哀家当日并不在德阳殿。”林太后道。
白懿发出一声轻笑:“那太后又凭何指控臣”
“凭我。”白珩用力地回握了一下褚衍的手,而后轻轻拂开,他将手背负在身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到白懿面前,“因为当日在场的除了你们的手下,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人,你搜遍了所有地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要找的东西就在我身上,而我,一直怀揣着这块令牌,看着我的父亲如何的逼宫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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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气坏了,被窝手机写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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