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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
“孙家狼妖魔气”
短暂失望之后,兰渡打起精神,进入“工作模式”。
沈轶“能用出魔气这个筏子,哪怕这事真的是狼妖干的,也少不了魔修插手。”
由鹤童的讲述得知,碧霄大陆上,魔族和魔修,虽然同样带一个“魔”字,实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魔族来自魔界,似妖非妖,似鬼非鬼,惯好饮血。每至一处,总要将满城屠空。
它们也不光是。妖、草木,一样来者不拒。要说和上个世界的虫子有哪点不同,就是它们不吃房屋建筑。
魔修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族。他们受到魔气浸染,心中恶念丛生。如果发现得早,还可能有救。发现得晚,就是比魔族更可怕的怪物。
当初仙魔大战,人修正道在这方面吃了不少教训。六千年过去,魔界封印完好,世间却总有魔修作乱。他们的存在,像是一层阴影,蒙在碧霄九州之上。
从酒楼离开后,沈轶与兰渡来到孙家。
孙家灭门已经过去一个月。如果是寻常凡人地界,两家的尸身早已发烂、发臭,必须入土为安。可在金城郡,城主虽然“能力不足,无法捉妖”,但总算布下几个让孙家、隔壁李家维持原状的阵法,方便归一宗仙人来了之后找寻线索。
至于其他与这两家子相邻的人家,这会儿一边庆幸自己活命,一边继续瑟瑟发抖地躲在城外,不敢与案发现场相邻。
进门之后,沈轶神识铺开。
兰渡左右张望,显然也在扫描、记录。
沈轶看到了人们议论时说起的血爪印,打斗中碎掉的蓉姑像。再有,丝丝缕缕的魔气。
神识勾了一丝魔气过来。沈轶打开护体灵气,让那一缕魔气缠上自己手指。
这是碧霄大陆和凌华大陆不同的地方。凌华大陆,说起修士入魔,那是纯粹唯心主义的。可在碧霄九州,魔气却是实实在在、客观存在的东西。
眼看沈轶要亲身与魔气接触,兰渡阻止他“先生不要”
沈轶看他。
兰渡说“这里的魔气,更像是一种病毒。”他用很直白语言和沈轶讲,“虽然先生修为高,免疫力强,但是也没必要以身犯险。”
沈轶轻轻“哦”了声,把魔气引入指尖。
兰渡“”表情纠结,用不赞同的眼神看沈轶。
沈轶不以为意,“病毒吗”沉吟,觉得这个说法的确不错,“对,让人发疯,在人体内增殖、继续传染。”
兰渡眉尖拧起,盯着沈轶的手指。
两人一时静默。沈轶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状况,再在“病毒”还没来得及扩散时,用灵气将其搅碎。
兰渡松一口气,沈轶放下手,“难怪几千年了,魔修一直在活跃。”
对付这种东西,得用上未来社会对付传染病的经验。先隔离,再绞杀。相关负责人的修为还不能低,否则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确认了魔气的性质,沈轶转头去看孙家人的尸体。
这些尸体的状况不可谓不惨烈。其中大多数是在睡梦中的,零星有几个起夜的家仆,或者听到动静、要往外跑的孙家人,尸体倒在廊中院下。
家主孙烈和大多数人一样,是死在自己床上。他整个胸膛都被剖开,露出里面的皮肉筋膜、内脏白骨。因从死亡到阵法布下间隔了大半天工夫,孙烈面色青紫,身体已经硬了,尸斑也显出来。他双目瞪圆,死死盯着身前,手指沾了血,在床沿上划出一道长长痕迹。
仿佛要在临死前要写下什么线索,只是未能成功。
床上床下,血爪印踩得到处都是。沈轶粗略看一眼,见到两根狼。
难怪城中守卫下了那样的推断。
金仙器修身形一晃,出现在屋外。
顺着血爪印,沈轶一路去了隔壁李家。狼爪上的血在路上就被蹭没了,不过沈轶在李家屋角看到一块被蹭掉的灰,隐约是半个狼身的样子。
沈轶端详着这半个狼身,未回头,问“你怎么看”
兰渡“这头狼”一顿,“先生,我没有看法。”
沈轶侧头看他。
器修眉眼里带着分明的“你在说什么”、“这种时候不要闹”。兰渡看明白了,他熟悉沈轶所有微表情,能在第一时间分辨沈轶的心情。
这是七十余年相处后,被写进系统主控程序里的东西。
兰渡解释“我只能计算。”
沈轶“”原来是被这两天的品菜活动折腾坏了。
沈轶“过来。”
兰渡目露迟疑,走到沈轶身边。
他站定,就听沈轶问“你是怎么计算的”
兰渡一怔,回答“搜集线索、分析情报。”话音短暂停下,见沈轶没有打断的意思,兰渡才继续说下去。
一言蔽之,虽然现场惨烈,虽然狼掉在孙烈尸体身上,虽然孙烈周边到处都是血爪印,但是,孙烈的伤不是狼爪制造出来的。
“是人干的。”兰渡说。
沈轶“那些人说了,孙烈捉来的狼妖,已经能化作人形。”
兰渡“但以爪印的分布,如果是狼妖化作人形,他必须不断地在人、狼状态下切换。还有,狼爪分明比人手锋锐,这是多此一举。所以,有953的可能性”
沈轶说“这不就是看法吗”
兰渡一怔。
沈轶已经一甩衣袖,去到屋外。
屋中,兰渡的神色慢慢变幻。
“不是,”他忽而追上去,和沈轶说,“看法是主观想法,我说的是客观事实。先生,那不是我的看法。”
沈轶面前浮起两根狼。他捏了法诀,狼往东方飘去。
沈轶抛起一个巴掌大小的模型。模型在空中变大,正是他在第一个委托人的小世界里制造的那架飞机。
两个衣袂飘飘的人,坐在现代化的飞机软椅上。沈轶设定了追踪模式,狼去寻找它们的主人,飞机则跟着狼做完这些,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系统。
沈轶问“你为什么要反驳我”
兰渡瞳仁一颤对于某些宿主来说,“互怼”会是更合适的相处模式。系统探索出这点之后,会把自己的行为模式朝这个方向调整。但是,对于沈轶而言,最好的相处方式,是兰渡作为“工具”、作为机关偶人。
这两样,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应该“反驳”主人。
他神色静下。各样信息在兰渡的运行程序中碰撞,他无法得出答案,不知道这会儿应该是什么反应才好。
沈轶端详着兰渡面上变化,嗓音放缓一些,说“你觉得我错了。”
兰渡嘴唇颤动。如果无法计算,那他可以用“感情”来回答吗
这段时间,宿主一直都在这方面要求他。
兰渡回答“对。”就是错了。
他嗓子都是涩的。沈轶听着、看着,有点漫不经心,想他难道没发现他的袖子都被揉皱了。
这样的兰渡,看起来与之前那个永远精准、永远不会出错的机器相差甚远。可这明明是同一张面孔,沈轶看过很多次兰渡泪水潋滟的眼睛。那些失控的神色、情动的模样
沈轶问“我使用你的时候,你的反应,也全都是计算吗”
兰渡显得有点迷茫,不明白沈轶为什么跳开话题。
但他还是回答“不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类似于膝跳反射。”
碰一下膝盖的某个地方,小腿一定会弹起来。
碰到身体的某个地方,手指会蜷起,会在先生背上留下一点痕迹,会有生理性的眼泪,会不自觉地带上哭音。
沈轶心头的微躁消失了。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手上又端起酒盏。
这段时间,酒盏代替兰渡,成了他的减压工具。
小小的杯子,在沈轶指尖灵活转动。一个重伤的、修为不高的狼妖,跑不出太远。运气好的话,半天就能追上。既有正事,就不适合喝他从玄天宗带出来的灵酿。刚刚酒楼里那种,灵气近乎于无的,倒是无所谓。
他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兰渡的目光落了上来,沈轶又问“你觉得我错了”
兰渡的程序稳定一点,在自己刚刚的回答上补充“先生错了。但是,这也不是看法,一样是客观事实。”
沈轶眼睛眯了眯。兰渡被他盯着,觉得身上皮肤泛起微微麻意。
系统对这种感觉太陌生,完全不知道,这是身体在给自己预警。
他被捕猎者盯上了,马上要被咬住脖颈
沈轶微微笑了下,“那么,你想要反驳我。”
这是属于兰渡自己的意愿。
兰渡安静下来。他艰难地、努力地用这套不同于“计算”的模式去考量,过了许久、许久,花的时间比他在上个世界绘制出一套流水线上所有设备设计图还要长,中央处理器的温度不断升高。
散而不乱的青丝勾出青年白皙的面颊,面颊上逐渐泛起绯色。
“对,”兰渡说,“这是我的想法。”
主动的、完全出自他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兰兰的“自我”是被沈总一点点挖出来的。
但是他的“自我”又的确是因为之前七十多年和沈总的相处形成的。
总结有一天我捏的二次元老婆活了by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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