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越低头看着滑过来的肥皂,颇有些无语。
虽然他不像其他雌虫一样肌肉发达身形壮士,但明显看上去就是正常一只雌虫,和雄虫也沾不上边。
怎么会有雌虫跟他来这套,是饥渴太久了吗?
时清越心中淡淡地叹口气,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想法,如果军部能来点雄虫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只,随随便便到处走走,那对于军部的雌虫们来说也是天大的恩赐了。
时清越想起自己那群下属,一有空就狂热地盯着光脑上的雄虫,明明是在战场上凶狠残暴的战士,却只能在空寂的夜晚对着虚拟的雄虫叹气。
时清越是真的有点心疼自己的手下。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上面伸过来,手中拿的正好是沐浴露。
时清越把思绪收回,拿过了沐浴露,但在他碰到对方指尖的时候,那只手却突然跟触电了一样收了回去。
“多谢。”时清越道了声谢,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脖子后面那块敏感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和痒意,他一时间没有拿稳,自己的那份沐浴露就流进下水道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借其他雌虫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肥皂都没有提起。
时清越只能归纳为“这是一只羞涩的雌虫”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羞涩,一直没敢跟雄虫碰面追求啥的,所以才一时间脑热,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时清越晃了晃手中的沐浴露,正打算拧开的时候,后颈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痛感,除此之外还有剧烈的灼烧感觉,一瞬间,仿佛有一大团火焰顺着四肢百骸流到身体各种,所有的皮肤都开始急速升温。
但又像一团雷电一样,电流顺着骨头流窜,身体和皮肤开始变得酥麻,使不上力气。
这种又痛又热又麻的感觉,时清越以前并没有经历过,但他脑海中想起了医学书上类似的描述。
这是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时清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道理讲,这个时间段并不是自己发情期的日子,就在那一刹那,医生朋友的话突然跳出来。
“如果短时间接触过雄虫的话,雄性激素很有可能把发情期提前诱导出来,不过不重要啦,一般只有身体上极其相符合的雄虫雌虫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放心好了,一般雌虫一辈子都遇不上的。”
时清越闷哼了一声,靠着隔板滑下去,他望着天花板苦笑,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不是一般的雌虫。
然后下一秒,一股灼热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大脑,时清越直接失去了理智。
白子潇这边还在思索,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溜出去比较好。
走错澡堂什么的,被碰见就真的是社死现场了。
猛然间,一丝危险预感缠绕上心间,白子潇条件反射往旁边闪去,果然,就在他躲开的下一秒,他靠着的那个隔板上扎过来两根骨刺。
要不是他躲得快,说不定就直接被捅出来两个血窟窿。
时清越这是在干啥?难不成有敌袭?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有敌人啊?
白子潇踮起脚尖,试图从隔板上头看过去,看看时清越那边发生了什么。
但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几秒种后,隔板上出现大量的裂缝,然后就在白子潇目瞪口呆中碎成了一片片的金属碎片,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就这样,猝不及防之下,和时清越又一次坦诚相对了。
上一次还是在今天早上。
“那个这只是个意外,你信吗?”白子潇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蒙混过去,但他马上发现了对面雌虫的不对经。
发红的皮肤,毫无神采的眼睛,凌乱的头发以及毫不顾忌恣意张扬的巨大翅膀,都在表明对方此刻处于失控状态。
“时清越?”白子潇试着伸出了手,还没有碰到时清越,就被失控的雌虫一把抓住,然后摁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白子潇:
第二次了啊大兄弟,我生命中前两次被人扑倒,对方居然还是同一个,第二次就有点过分了。
白子潇拽着时清越的翅膀往下扯,雌虫吃痛,手上力道减小,白子潇趁机压着翅膀直接翻身,瞬间反过来把对方压制在了地上。
在这过程中时清越拼命挣扎,手上尖锐的指甲在白子潇身上划出来不少痕迹,白子潇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这只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狂的雌虫。
话说时清越战斗力这么强的吗?明明都处于失去理智胡乱攻击的状态,却都能差点让他翻车。
白子潇感慨了一句后,便使用了巧劲勉强暂时控制住时清越,然后从一旁挂着的挂钩上拿下来毛巾,暴力撕扯成一条条后,不顾雌虫的拼命挣扎,将时清越的手给捆绑在一旁的管道上。
这么长的爪子,太危险了。
在失控状态下,闪着寒光的利爪不仅可能伤害到他,也有可能伤害到时清越本身,先捆起来再说。
白子潇伸出手摸上时清越的脸,试图安抚住暴躁的雌虫,他刚刚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时清越的问题,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好在时清越貌似真的安静了一点,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白子潇松了口气,要是自己刚来主角就出问题了,那剧情岂不是要出乱子。
然后白子潇就感觉有什么熟悉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身体。
白子潇当场脸色就变了,他火速站起来,扯了两块毛巾,一块围在自己身上,一块扔在时清越头上,直接迅速拉开了澡堂的门。
他要出去!
然而就在他拉开隔间门的那一瞬间,澡堂的大门被一只雌虫直接踢开。
雌虫的脸很眼熟,正是之前将一群军雌运往医院的医生,此刻他正提着一个医药箱,扯开嗓子大喊:“你们当中有谁又随便往外飚信息素了?”
几个正在洗澡的雌虫也都打开隔间门探出了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几十双眼睛一同看向了白子潇,以及白子潇身后,被捆在管道上面的,被毛巾遮住脸的神秘雌虫。
场面陷入了沉默中,无言的尴尬在这片水汽氤氲的空间中弥漫。
“那个有谁能帮忙把这雌虫给运回去吗?”白子潇勉强扯出来一个微笑。
他也没说出时清越的名字,毕竟对方是一名上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有可能传谣,这种突然失控、敌我不分、到处攻击的行为,越少的虫知道越好。
“啊抱歉抱歉,请您继续。”雌虫军医反应过来,迅速招呼几个同样围着毛巾的雌虫,然后几名身高力壮的雌虫迅速穿梭在这间澡堂中,把其他洗澡中的还没反应过来的雌虫们全都扛走了。
目睹了一切的白子潇:???
我叫你们把你们的上将给带回去检查一下,你们却给我清场了?
白子潇一脸蒙圈,他看着一群遮住关键位置的雌虫扛着另一群被强行遮住关键位置的雌虫离开,只觉得心中一群羊驼撒欢跑过。
白子潇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那只雌虫医生回过头,嘱咐了一句。
“雌虫发情期是最容易怀孕的,阁下要努力哦~”
说完,对方毫不犹豫地离开,关上了澡堂的门。
发发发发发情期?
白子潇手上动作一顿,他上一次听见这个名词还是在abo星际社会里面。
很好,看来他又找到了一个星际abo和星际虫族社会之间的共同点。
白子潇简直忍不住扶额,明明是科技最超前的设定,为啥偏偏要来设定一个发情期?那种发情期一到就瞬间不可描述的设定,为什么会存在啊。
白子潇打算走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痛苦的闷哼声,于是他又停下了。
他好像在光网上匆匆瞥了一下,如果处于发情期的雌虫一直得不到救助或者舒缓什么的,貌似会对身体和精神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白子潇随手从一旁挂着的衣服中掏出自己的光网,飞速浏览下,得出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己的记忆力一如既往地强大,即使当初只是匆匆一瞥,也能够将所有的信息记得七七八八。
坏消息是,自己上哪里给时清越找抑制剂?要不再去雌虫军医那里转一圈?
白子潇正想着,鼻尖却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回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时清越的下唇已经被咬出鲜血,可能是因为疼痛,他好像清醒了那么一点。
最起码不再胡乱攻击,也能勉勉强强看清周围。
“雄雄主?”时清越发虚带软的声音响起,弱得就跟小猫一样,有气无力。
“啊,是我。”白子潇觉得这个时候再走掉好像有点不太好,于是挠挠头,走过去蹲下,正好和时清越两眼相对。
“你发情期到了,你想怎么办?”
白子潇其实不太想留在这里。
除去任务因素外,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养生,他还不想过上提前发虚的生活。
但是漂亮的老婆在发情期明显欲求不满,然后他却直接走人,啧,总感觉有些诡异。
“任凭雄主定夺。”时清越艰难吐出几个字,又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唇,试图一直保持清醒。
殷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下,与冷白调的皮肤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我想听听的你的想法,而并非这一句搪塞的话语。”白子潇歪歪头,伸出手掐住时清越的下巴,强行让他跟自己对视。
灯光下,雌虫碧绿色的眼眸宛如上等的翡翠,或许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少了平时的杀伐冷清,多了几分水波柔情。
雌虫抿了抿唇,闭上了眼,满是鲜血的薄唇微动。
“还请雄主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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