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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浪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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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的白色房子是给精灵住的地方。”颜可可站在卧室前对男人说:“但是现实里,纯白的装潢会让人眼睛很痛的。”

“不会的,因为在这里,多是要闭着眼睛感受氛围。”楚天越拉着她站在卧室门口:“看到那张沙发床了么?”

颜可可诧异于眼前那唯一的一张宽大的沙发,圆形的,流线十分舒适。沙发的周围以仿真的白玫瑰布置,就像在花丛中亟待孕育灵感的温床。

空间大小足够两人并排,而身后的墙体贴着淡绿色纹着半透明玫瑰图样的映凸墙纸,视觉扫上去会有一种难得的舒适感。

“这...”颜可可哑了哑声音:“是书里面,那个后半部分出现的男主人公,给茜茜讲故事的时候提到的森林玫瑰摇篮么?”

“你的记忆力很好。”

“虽然看起来还是难以脱离工业革命后现代痕迹。”颜可可从玫瑰花丛里撩出一团小彩灯,用带着揶揄的口吻笑道:“不过……我看得出设计的用心。”

楚天越并没有理会她此时的心态,径自走上前去坐下来,平拍了拍身边正正好好的空位说:“过来。”

仿佛有一双戴着魔力的大手推扶着自己那自以为坚如磐石的心,颜可可终于还是没有拒绝。

记忆棉做的床垫温柔托着女孩的身体,白色的窗帘映透着晨曦里斑驳的树影。

她偶尔能听到院子里的鸟叫,早上元气满满的赞歌几乎让她忘了自己一个通宵没睡了。

而鸟鸣虫唱的交响乐,让颜可可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此时并非在与楚天越独处,可是她的心思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你也要在这个地方给我讲故事么?”

颜可可故作轻松地侧了一下头,竟发现楚天越不见了!

原来,他竟然是放平了身子,姿势不是很雅观地躺倒在大床上。

动作随意又慵懒,眼睛闭得很轻,甚至让颜可可以为他是在假寐。

“你......是要给我讲关于你和柯颜的故事么?”颜可可转过身来,跪蹭在床上,往前挪了两步,视线终于俯下看到楚天越苍白的脸。她忽然觉得男人的脸一直是很苍白的,明明死过一次的人是自己才对。为什么他的生命活力,就好像也随着柯颜的离开被抽掉了一样呢。

没来由的,心有点酸疼。

“你想知道么?”男人眯着眼睛问。

“想。”颜可可没有半点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温厚的大手轻轻摘掉眼镜,随意压在柔弱的头发上。他看着女孩坚定的目光,突然在她鬓角靠近脖颈的地方轻柔地抚了一下,暧昧的气氛此消彼长。

“想要从我的过去里判断我是否爱过她,判断我又是否还能爱上别人......还是想比较看,你能否爱上我?”

“谁在想那种事!”颜可可挑了挑眉头,对男人带着玩味的态度表示不爽:“想倾听和想倾诉明明都是人的基本需求,为什么总是一幅你无所谓而我却想要刨根究底的态度?你不喜欢说,那就别说啊。”

颜可可想要从床上爬下来,却被男人一把压住手腕扯住:“陪我一会儿。”

“呵,”颜可可冷笑:“在你精心为柯颜准备的梦幻世界里挽留另一个年轻女孩,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毫无水准地厚颜无耻么?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你相信这世上有灵魂么?”没有理会女孩的冷嘲热讽,楚天越盯着颜可可的眼睛,认真的表情就像一个说起圣诞老人的孩子。

此言一出,颜可可心里猛地一震。

“我把这座岛变成书里的童话世界,只想着......如果她的灵魂还在,能愿意在我身边再留一会儿。”

“哈!那你不如找两个道士和尚立个香桌牌位。”颜可可心里有点憋闷,嘴上也如是倔强:“实在不行,去找灵媒师什么的招个魂画个符好了!

前提是——你不怕她恨你怨你,不怕她变成厉鬼向你索命!其实要我说——你就让她安歇吧。死都死了那么久的人,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才是。

说不定她已经投胎做了什么猫猫狗狗的,别想了。”

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颜可可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一点。一低头却发现楚天越正在翻手机,压根就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这让颜可可顿时开足了不爽的马力:“喂,认真听别人说话好不好!我是在帮你——”

楚天越依然不争辩不说话,还是用沉默来应对女孩刚刚燃起的小抓狂。

“楚天越你不要总是不说话,故作深沉也掩饰不了你心里的漏洞。”颜可可突然伸手去拉男人衬衫的领口:“花那么多时间去续写她的故事,花那么多钱来打造浪漫的庄园,不过是想用自己苦情的故事来赚年轻女孩的眼泪罢了。

可惜我从十三岁起就不会受骗了,你以为柯颜那样的女人会喜欢这些么?

就算...她的灵魂还在,也会觉得你是个可笑的傻瓜!”

吵架最怕的不是针锋相对,而是一方不着边际的沉默。沉默就像垫在出拳击打下面的一块床垫,得不到激烈又亢奋的回应。颜可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激动的那个人总是先输。

于是她干脆也躺下来,就靠在楚天越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拳远,衣角擦碰着,却感受不到彼此的体温。

“我和柯颜的故事,没有那么浪漫。”一阵平稳的呼吸差点让柯颜以为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了,他却突然说了一句话。这让颜可可一下子惊诧起来,才意识到那个快要睡着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就像这世上最俗气的利益联姻一样,因为两个集团的相扶协作,又无法全然信任对方。只能用这种方式将彼此绑在一条船上。

那时我太年轻,对于不合心意却又不得不为之妥协的婚姻,把所有的厌恶和对抗都写在脸上。

因为要跟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订婚,这是每个对事业对未来对成功无上憧憬的男人,输在起跑线上的噩梦。

男人,征服世界的目的之一,就是可以拥有自己最想保护最想占有的那个女人。你嘲笑也好,不信也罢。我也年轻过,我也这样追求过。”

颜可可也假装听不见,故意发出一声临近睡眠的哼响。

可是楚天越的手突然搭上了她的小腹,整个人就好像环抱着侧身的自己!

颜可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男人的呼吸落在耳后颈部,如潮的敏感让她情难自禁地咬住唇。生怕那吃吃的湿痒让她无地自容。

就像那唯一的一次相拥而眠,颜可可已经记不得他的手——是不是也如今天这般冰冷。

“你睡了么?”楚天越问。

颜可可不回答。

“那好,今天的话我只会说一次,今生也只会说最后一次。听不到的话……以后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颜可可依然不发声,但是她重重吞咽了一下,相信楚天越一定明白她是醒着的。

“订婚前夜,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面对这一个毫无感情的美丽千金,说着些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同病相怜还是同床异梦,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却从来没想过,永远会有比最坏更坏的情况。当我看到柯颜的第一眼——我竟然……非常讨厌她。”

那是很真实很强烈的讨厌,比漠视和冷淡强大好多倍。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楚天越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颜可可分不清他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哽咽,总觉得连自己的情绪都被他带动地很是急促。

“她很瘦很苍白,虽然化了很精致的妆容,但仍然是一个被投到人海里就找不见的普通相貌。全然没有大家千金的自信和气质,但站姿坐姿倒是很符合淑女的修养和风范。只是瘦弱地让人不敢多看几眼,好像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要倒的危险。

我甚至以为——家里人要我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婚是用来惩罚我的。”

颜可可的肠胃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心说:你该不会以为我已经病入膏肓,家里来找你冲喜的吧。

楚天越继续着他的回忆,这让颜可可觉得可悲又可笑——明明很厌恶,却能把当初的场景和细节感受记得那么清楚。活该你被自己的良心折磨呢。

“我记得她穿好像穿了一件过膝的香槟色连衣裙,就像一具活动的骨架,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就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她看着到我的瞬间显得有点惶恐,仿佛就是那种轻轻被人碰到一下都会大声尖叫的小女人。

用无辜软弱的眼神宣告着全世界都应该保护她照顾她——简直是……这种女人,我向来是最避之不及的。”

我有那么糟糕么?时隔这么多年听他的回忆都是那么的咬牙切齿。颜可可暗暗的想。

“我记得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厌恶地别过脸。始终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包括在后来的婚礼上,我甚至都在想,娶了她也好——至少是自己最不会喜欢上的类型,也免去了日后的很多愧疚和麻烦。”颜可可听着,这极尽真实情感的一字一句,却挑不起她内心深处的半分涟漪。

就像自己想的一样啊,他看不起柯颜,就像看不起一个与自己无法比肩同一档次的女人罢了。

爱一个人绝对是有理由的,或者图他的金钱,或者图他的善良;但讨厌一个人……有时候真的是没有理由啊。

“可是结婚以后,我却发现自己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深。我讨厌她欣然接受这段明知没有爱的婚姻,更讨厌她刻意地讨好和妥协。她的无所作为,无所在意,让我看起来像足了一个傻瓜和混蛋。

所以我无视这透明的婚姻,肆无忌惮地寻找自己在其他领域的存在感,而一直拒绝她真正进入我的生活。”

也包括让第三者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么?颜可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楚天越,年少轻狂不是理由,爱与不爱不是施舍。

就如那一晚我亲口对你说出的那句话——从不奢求疼爱,但至少保留尊重。

虽然柯颜活得累赘,但骨子里的骄傲和誓不低头的自尊是与生俱来的。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践踏过的,不是一句少不更事就能弥补的。所以你内疚着的,也不是一句悔不当初就能解脱的。

“你一定很想问,我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怀念她是么?”也不知道楚天越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醒着的,径自提问又径自回答。这让颜可可突然就明白了...也许这些话楚天越只是想说给他自己听的罢了。

颜可可心想:不要告诉我说是因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么狗血的理由,我死的安详活得潇洒。不想听这种烂俗偶像剧里的话!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厌恶她,其实是因为嫉妒她。她可以接受这段婚姻为己任,可以坦然地把一个同样陌生的男人当做忠诚的伴侣,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和中伤,保持着她最优雅的状态去面对生活。

而我,除了会迁怒于她,折磨着不合心意的现实以外——什么都没有认真在做。”

当男人慢慢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颜可可咬着雪白的床单,眼眶涨得不得了。

她只觉得胸腔里翻滚着欲哭无泪,喉咙里哽咽着万语千言。却最终只能化成心里默念的遗憾——

是的,我可以爱上与我的期望天壤之别的生活,那是因为我对活下来这件事本身就很珍惜。生活里发生再坏的事也总比死亡强一点点,这是柯颜的人生信条,是她一路坚持走下来的源动力。

你终于承认了嫉妒和偏执,可你终究还只是把心意停留在最初的内疚和忏悔层面——依然给不了柯颜对等的爱意。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对你的爱不曾消失。而你强迫自己爱上的——却只是那份愧疚和遗憾,不是柯颜。

泪水沁出,浸泡着泛红的眼角,渗入雪白的床垫里,开出荼蘼的情绪。颜可可不敢发出抽泣和颤抖,但她知道身后的男人一定已经感觉地到了。

这个白痴!让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沉默,不想听的时候又说个不停!前世今生——我到底欠了你多少啊!

“在她离开以后的三个月内,我翻遍了她的遗物。听她爱听的歌,循环放在每一个角落;看她写的小说,用笨拙的文笔续写了她的故事;找到她那些不专业却很有意境的油画作品,一一装裱保存。就像她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一样……

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能在那么柔弱的外表下,把自己的内心经营得如此丰富?只是从我身边匆匆擦过一整年,却让我此生再也不能相忘。

颜可可,如果你是柯颜……你会原谅我么?”

颜可可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从聆听到楚天越如何回忆走入自己的内心世界那时起——她就真的睡着了。

楚天越慢慢撑起手肘,侧着身子看女孩的睡颜。她的呼吸很平缓,神色很安心。微微挑起的眉头就像会说话一样。

他俯下身去,在女孩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冰冷的唇带着软软的质感,颜可可顷刻就醒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起了身,将一床薄薄的被单翻压在自己身上。然后轻声离开了白色的卧室。

颜可可揉着眼睛坐起来,他——去哪了?

在刚刚那恍惚的睡梦里,他吻了自己么?颜可可摸了摸额头,觉得那一小块皮肤感觉怪怪的,说不出的痕迹就像烙印进去一般。

她爬起身,看到男人的身影绕出白色的院子,独自一人,背影挺拔又落寞。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阳光从西侧打来金色的镶边,将整个白色的房间都染上暖色。

颜可可抱着被子赤脚下地,临窗的海风吹打着她的长发,咸咸的呼吸在胸腔里涌溢。

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楚天越刚刚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是他单纯地想要倾诉,还是在暗示——他感觉到了什么。

——颜可可,如果你是柯颜,会原谅我么?

算了,不想好好度假的学生不是好警察。颜可可想着想着就想开了,这会儿肚子有点饿,也不知道楚天越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睡觉,自己跑到哪去了?

想到这儿,颜可可理了理衣服,随便把头发扎了个斜马尾。径自走出白色的卧室,一转角就看到了庭院的白色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

站在桌前的侍应是个大约五十岁的矮胖女仆,她有着亚麻色的卷发和碧蓝的眼睛。开口是颜可可听不太懂的蹩脚英语,大概意思是叫她想吃点东西。

颜可可也不客气,反正又不用买单。她坐在雪花白的太阳伞下,接过女仆递上来的新鲜果汁。

“where’sstevenchunow?”颜可可还知道楚天越的英文名字,想来应该不会改吧。她咬了一口烤的松软非常的土司,问那女仆楚天越的去向。

“ahah,church,,he‘salwaysthere.”那女仆这般解释。

教堂?颜可可怔了一下,她沿着女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紫水晶教堂?依然是故事里的场景。他独自去教堂干什么?而且从女仆蹩脚的语法里判断,楚天越似乎经常要在日落前去教堂。

这是要变吸血鬼的节奏么?

颜可可满心好奇,匆匆塞下了最后半块面包。她刚想起身离开餐桌,却被一张新鲜的报纸所吸引——

那是一张中文报纸,上面的时间竟然是今天!

报纸上巨大的头版播报着关于楚天越遭遇爆炸重伤的新闻,而下面一行小小的副标题却让颜可可的心为之一震!

竟然被媒体怀疑与楚天越的贴身保镖林某人有关?下图还有一张不甚清楚的照片,虽然被黑框条遮住了双眼,但颜可可还是看得出来那是林殊的轮廓!

报道上称,林殊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目前警方也已经介入了搜寻调查。该消息的可靠来源居然是从——颜可可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有关对林殊的怀疑竟然是楚氏集团在记者发布会上公然披露的!

这明明是楚天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什么要把林殊推出去呢?

颜可可摸出手机,她实在按耐不住满心的疑惑,想要跟秦贝儿打个电话。可就在她刚刚翻起手机滑盖的一瞬间,乌云一样的身影骤然闪过自己眼前。

男人的的大手劈然夺过了颜可可的手机:“抱歉,颜小姐,楚先生吩咐过,你不可以随意与外界联系。”

“林殊?”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黑衣男人,颜可可好半天才捡起自己的下巴,瞪大了惊讶的眼睛问:“你怎么会在这?楚天越不是说你——”

“我刚刚下飞机。”林殊将手机收到自己的衣袋里:“颜小姐,既然楚先生已经答应你三天后将你送回去,在那之前,请你务必要相信他的话。不要与外界过多联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可可把报纸拍在林殊面前:“明明是作戏,为什么要你来背黑锅?楚天越葫芦里卖什么药?”

当然她也明白,问林殊总归问也白问。就如他们如此神秘又机关算尽的行动来看,这件事当然隶属于不能告诉自己的范畴。

林殊的沉默让颜可可不打算再自讨没趣了,女孩伸了个懒腰,喝完桌上的最后一点果汁。她起身望着那不远处为山石所掩映着的小教堂,心想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你不要过去了,楚先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祷告。”林殊居然猜到自己要去哪?这让颜可可觉得的没面子:“喂,他也信教?”

商人不是应该只信自己才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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