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尼姑,不简单。”胡老头倚在我身上,微微喘气道,“刚才我只是在气势上与她对峙了一下,没有想到体力、精神损耗得那么严重。”
呃,敢情刚才他们两人竟已暗中“交过手”了。而我们在旁边的这些人居然没有发现。
高手的世界,看来我们还不懂。
“我说胡老头,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情况!明明都伤重得不良于行了,还要与人斗法,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嘴上埋怨道,心里却暖暖的,毕竟刚才胡老头是为了护我才那样做的。
“你不懂,虽然她只看了你半眼,但却在你心里种下了恐惧的魔种。”胡老头意味深长的说道,“除非你将来不走修行之路,若你将来走修行之路,这类魔种就会成为你修行路上的障碍,有很多修行之人最后败道,功亏一篑,皆因于此。”
“有这么严重?”
我真心没有想到,刚才那种震惧念头,还有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将来。
“就这么严重,所以我才愤而与之对峙。可怜,我现在身负重伤,法力不足平时的两成,不然倒可以替你讨个公道回来。”
“让你费心了。”
我真心感激的说道。
这时,胡老头突然转换话题对我道:“浩儿,你看看现在是多少时间。”
我掏出手机看看,告诉他是八点零九分。
胡老头当即便掐指推算起来。
我常年跟随胡老头,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自然知道他现在正以时辰为引,用梅花易数起局推算,只是不知正在推算什么事?
“胡老头,你在推算什么?你怀疑那个尼姑是炼血人吗?”
我见胡老头已推算完毕,遂问道。
胡老头摇摇头道:“我不是算那个,你知道吗?一些事情,事到临头了,我反而不敢算了,因为一旦算错,形成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容易生出许多错误来。你要记住,影响推算结果的因素有很多,很多因素是不可控的,所以一切的推算只是给自己提供参考答案而已,并非那就是绝对。这一点,你勿必搞明白。”
“明白,我记下了。”
我点点头回道。心知胡老头这是在以他的人生经验传授我知识。
“那刚才你算的是……”
“我刚才见那位孕妇额头上一边隐泛黑光,一边隐泛红光。黑光说明她现在阴气缠身,红光说明她近期将有血光之灾。我看她知书达礼,待人接物也颇为宽厚,也算是这龙山村里难得好人,所以遂以我们与她相遇的时间为坐标起局推算,推算结果凶得紧。”
“怎么?能把你的推算结果讲得详细一点吗?”
我本能的就为村长夫人担心。虽然村长是个势利小人,但是她夫人显然是个有雅量的善人。
“推算结果,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祸胎,一旦那个祸胎出世,恐怕便会给这个家庭招来血光之灾。”
胡老头脸色凝重的说道。
“嘘!小声一点,这话可不能传到别人耳朵里去。”
我忙不迭说道,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旁边没有人将这话听去,这才吁了一口气。
其实,我这样紧张,你也别奇怪。想想,大家也就明白了。
你想呀,谁家媳妇怀上小孩不高兴呀?俗话说——观音送子,喜报临门。不管在富贵人家还是贫贱人家,媳妇有喜,那都是天大的好事,家里人都恨不得马上放鞭炮庆祝呢!
尤其像李村长这种已到了四十岁,有点钱,有点权,却还膝下无子的人来说,大概没有比媳妇有喜更令他笑逐颜开的事了。若是让他知道你竟敢诽谤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祸胎,他不把你弄惨了才怪。
别说是李村这种势利小人了,换了我们自己,如果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妻子儿子,恐怕也要发飚吧!最起码把说这种话的人轰出家门那是肯定的。
“我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被别人听去。”
胡老头对我翻怪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个刚出世的小孩,连吃奶、在地上爬都费劲呢!能给这家里招来血光之灾?”
我置疑的说道。常言道,刚生下来的小孩最可爱,萌萌的!怎么会是祸害呢?
“不好说,也许难产会引发血崩,也许刚好产生那个时候碰上天灾人祸,也许是这小孩根本就正常渠道投胎来的……唉,但愿是我多心了,也推算错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胡老头皱着眉头,忧愁满面。
听了这话,我心头也不禁沉重起来。想想,一个小孩出生,其实也蛮多危险的,诸如胎位不正、脐带绞脖、难产窒息等等,呃,还是别想了,一想起来反而让人更加不安了。
遇上这样的事,出来散步的心情已没有了。
我扶着胡老头回房去了。
回到房间,胡老头让我去找李村长,希望能将我们的背包拿回来。
事实上,他做法事的家伙大部分都在那背包上。
法器离身,对一个茅山道士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好的。
另外,我那背包里还有一颗手雷,还有两件明显可以卖个好价钱的陪葬品,不拿回来,我也于心不甘。
于是,我一大早便去与李村长交涉,要求他退还我们的东西,可是这家伙可恶得紧,油盐不进,并没有将东西还给我。
我满腹怨气的回到房间,对胡老头道:“这个李赤柱明显是想吞了我们的东西,背包拿不回来了。”
胡老头听完我讲述与李村长交涉的经过后,微微一笑道:
“你再去一次,就说那杆金制烟杆可以送给他。如果还不退还背包,我们也就没有必要为他向村民们隐瞒我们伪局长、伪秘书的身份了。当然,把柄在手,你会占尽上风,但也要注意说话的分寸,点到为止就好,可别把他惹恼了狗急跳墙,那样反而会坏事。”
“威逼利诱!”我眼睛一亮,大为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胡老头,我看你这阴招——行!”
“不早跟你说过吗?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管它是黑的还是白的。”
胡老头翻着怪眼,再次不以为然。
我得了计,再去找李村长时,果然手到擒来,很容易的便让他乖乖交出了我们的背包,只可惜损失了那根金制烟秆,白白便宜了这只“肥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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