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来了?”张秀兰有点别扭的打招呼。
“我过来看看你,”姜玉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倒是和在村里的时候不同,穿的是轻纱外罩,里边是绫罗长裙,发髻上带着银簪和珠花。
如果不认得,还以为是哪个富户的小姐。
“小姐,您怎么在这站着?快进去休息。”一个丫鬟小跑过来,搀扶着她。
姜玉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张秀兰难为情的说:“二哥怕我一个人孤单,便请了个丫头来照顾我。”
“是吗?他想的真周到。”姜玉宁心里有点不舒服,“薛武略呢?”
“二哥一早便去府衙了,”张秀兰说道:“嫂子先进来歇歇,我差人去通知二哥一声。”
姜玉宁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还是她差人去?好像这是她家似的。
“小姐,这位是谁啊?”丫鬟好奇的问。
“这位是二哥的正房夫人,”张秀兰介绍道。
“见过夫人,”丫鬟急忙福礼。
“薛武略的房间在哪?”姜玉宁问道。
“将军的房间在……”丫鬟还没说完,张秀兰抢着说:“我带嫂子过去吧!”
她伸手来拉姜玉宁,姜玉宁背着手走在了前边问:“你不是说来城里的亲戚家吗?怎么会到颍州来呢?”
“我家那个亲戚本来在颍州,这也是有几年没联系,不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张秀兰委屈又无奈的说:“幸亏遇到了二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恢复的差不多,跟我回去吧!”姜玉宁提议道。
张秀兰抿抿唇忽然“哎呦!”
丫鬟忙问:“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走的急,可能抻到了后背的伤。”
姜玉宁回头看过来,张秀兰忙摆摆手说:“让丫鬟先带嫂子去房间休息,我在这坐一会儿就好。”
“伤的很重吗?我帮你看看,”姜玉宁要帮她诊脉,张秀兰摇摇头说:“不麻烦嫂子了,二哥请的最好的郎中帮我治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是不能太劳累。”
“多亏了你,不然受伤的就是薛武略了。”姜玉宁感激的看着她。
丫鬟带着姜玉宁走到一间卧房,姜玉宁问道:“张小姐住在哪?”
“回夫人,小姐住在隔壁,”丫鬟打开门便退下了。
姜玉宁进门打量了一番,忽然看见有一面门帘,她走过去掀开看见一道暗门,刚要推开便听到那边传来说话声。
“给夫人准备热水,夫人奔波了一天肯定疲乏了。”
“小姐,你真是好心肠,以后等你过了门,你们相处的肯定也好。不像别的大户人家,整天勾心斗角的。”
“嫂子是个大气的人,跟别人家的夫人不一样。”
“小姐也别尽说别人好,你受了伤还这么照顾将军,将军对你又上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这是张秀兰和丫鬟的声音?
姜玉宁收回手,心里犯了嘀咕,张秀兰住在薛武略隔壁,怎么中间还有一道暗门呢?
不一会儿,白鹤走进来,“夫人,我们都安顿好了,咱们先去府衙吗?”
“等一会儿,白鹤,你说为什么两个房间中间要加一道暗门呢?”姜玉宁很不解的问。
白鹤扑哧一笑,“夫人,你不知道?”
姜玉宁摇摇头,白鹤说道:“这是你们中原这边的习惯,大户人家有的会在卧室里边做个暗室,有的会像这样的做个暗门把两个房间连起来,还不是为了照顾方便。”
“照顾谁?”
“照顾主人呗!”白鹤说:“夫人不知道通房丫鬟一说吗?丫鬟住在隔壁或者暗室里边,随时伺候啊!”
姜玉宁听得脑袋嗡的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暗门。白鹤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因为中原这边很多都是那样。
以前他们做任务的时候,会把卧室检查清楚,免得有什么遗漏,所以对通房非常清楚,并且,看得多了,一个男人左拥右抱,家里除了夫人小妾还有好几个通房丫鬟伺候着。
没想过姜玉宁对这件事会有多大的看法。
“你说薛武略会在这弄了个通房?”姜玉宁的口气里带着暗火,白鹤想了想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年轻气盛,孤身在外……”
正说着,被姜玉宁瞪了一眼,白鹤讪讪的闭上嘴,心想,虽然找通房是常事,但是薛武略找的时间也是太快了,毕竟她们还是新婚,怪不得姜玉宁会生气。
“夫人,咱们还去府衙吗?”
“不去,你们也自己出去逛逛吧!”
“那不行,我们要保护您的安全。”白鹤固执的说。
“我就呆在这,哪也不去。”姜玉宁打了个哈欠说,“我想先睡一会儿,一路确实累了。”
“那我不打扰夫人了。”白鹤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姜玉宁别扭的看着墙上的暗门,心想,到了晚上是不是张秀兰就会从那道门进来,帮着薛武略宽衣解带?
她现在后背有伤,应该还不能剧烈运动,但男人要是发起混,哪顾得上那么多?
唉,越想越觉得心烦,又过了一会儿,丫鬟指使佣人送热水进来,“夫人,小姐让我们伺候您沐浴。”
听起来好像她就是个客人,张秀兰才是这的主人。
到了吃晚饭,也是张秀兰张罗的,按照姜玉宁的口味准备了一桌子饭菜。
“嫂子,二哥晚上一般都不在家吃饭,咱们先吃别等了。”张秀兰温柔的说道。
“他不回来?”
“嗯,这几天二哥公务繁忙,都要很晚回家。”她顿了一下笑着说:“不过今早出门的时候说好要带我去看花灯,正好嫂子来了,咱们一起去吧!”
“今天有花灯吗?”
“有啊,颍州跟咱们村里就是不同,今天是七夕,白天的时候街上就热闹极了,但是二哥没有时间,所以约好了晚上一同看花灯。”张秀兰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姜玉宁掐着筷子差点没把筷子掐断了。
七夕是什么节日?情人节呀!
薛武略竟然约张秀兰一起看花灯,想干什么?
“嫂子咱们一起去吧!”张秀兰又提议道。
“我不去了,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姜玉宁扒了一口饭,如同嚼蜡。
“那嫂子早些休息,我和二哥看完花灯抓紧回来。”张秀兰笑微微的说。
吃过饭看着张秀兰换了一身粉嫩的衣裳,由丫鬟陪着坐着轿子出门,白鹤凑到姜玉宁身边问:“为什么不去看花灯呢?”
“有什么好看的?我怕长针眼。”姜玉宁赌气的说。
“你也真是,明明很生气,为什么还要给她们机会?”白鹤撑着下巴对着姜玉宁眨着大眼睛说:“如果我是夫人,我就紧抓住他不放,让他能看见的人都是我,能听见的也都是我。”
“强扭的瓜不甜,”姜玉宁嘀咕了一句,又问:“你是不是很想去看?”
“嗯,我们这些年也没正经的看过什么灯会,您知道,月黑风高非常适合杀人。”白鹤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姜玉宁嗔了她一眼道:“叫上他们,咱们一起去。”
颍州的主街上挂满了花灯,没想到古人这么重视七夕,天已经黑了,街上的人还摩肩接踵。
白鹰和白鹤是兄妹,看着更像情侣,手挽着手白鹤依靠着白鹰的肩膀,指着头顶的花灯说个不停,白鹰的笑容温暖。
而姜玉宁跟着一号走在他们后边,花灯好看是好看,但她心不在焉。
“她们都拿着一盏灯,你要哪个,我给你买。”一号冷冷清清的说。
“我要……”姜玉宁在一个摊子前站定,看来看去指着一盏龙凤灯说:“我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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