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砰,砰!”
乔锦月听到了不远处日本军的叫喊声与枪声,心中一凛,对陈颂娴说:“不好,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师父,咱们快点走,一会儿他们会追上来的!”
陈颂娴边随着乔锦月跑,边力竭的喘息:“小七,我……哎呀!”一个不留意,便摔在了地上。
“师父,快起来!”乔锦月手疾眼快的将陈颂娴扶起来:“我们快走,他们就在我们身后!”
“小七,师父不行了。”陈颂娴似乎已经体力透支,流着汗喘息着说道:“小七,师父怕是没有力气再跑了,必要之时,你先自己逃命吧,不要管师父了。”
“说什么呢,师父!”乔锦月的心猛然一痛,忍不住哽咽:“爹爹他们都不在了,小七怎么能不管师父?”
“我们再坚持一下,一定能躲过的,无论如何,小七都不能放弃师父!”
想起逝去的班主和那两个逝去的弟子,陈颂娴心中也不禁泛起阵阵难过。
看着这个已经不再天真烂漫的小徒弟在失去了诸多亲人后,仍然用坚强包装着自己,她是溢于言表的心疼。此刻她便下了决心,无论怎样都要逃过这一劫,不能再让这个可怜的徒弟失去自己这个师父。
她扶着乔锦月的手臂,坚决而言:“好,师父答应你和你一起逃脱,师父不会离开你的。”
“砰!”
又听得一声枪响,乔锦月忙扶着陈颂娴趴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不好,他们过来了,我们快趴下!”
“砰!砰!砰!”
“啊,不要,快逃啊!”
只见那穿着黄绿色军服的日本军侵袭了过来,逃难的百姓在巷子里奔跑着,霎时间不大的巷子里已经堵满了人。
“哎呀,师父!”乔锦月和陈颂娴趴在地上,被逃难拥上来的百姓纷纷堵住,已无法起身。
慌乱之中,已经有好多人踩到了乔锦月和陈颂娴的身上。
“啊!”不知是何人,踩到了陈颂娴被玻璃划伤的胳膊上,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溢出了鲜血,陈颂娴吃痛的嘶叫了一声。
“师父!”乔锦月惊叫道,眼看着更多的人蜂拥而至,二人无法站起身。
乔锦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趴在陈颂娴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替陈颂娴挡住,以防师父再被其他人踩伤。
“小七,你做什么,快起开!”见乔锦月的身子不停的被人踩踏到,陈颂娴实在不忍,在乔锦月身下挣扎道:“这样你会受伤的,快起开!”
“我没事,师父。”乔锦月极力忍着被踩伤的疼痛,吃力而言:“师父,你身上有伤,不能让他们踩到你。小七比你年轻,被踩几下没事的。”
“傻孩子……”嘴唇翕动间,陈颂娴还想说什么,但却已经被来往的人潮压抑得说不出话来,亦无法再做挣扎。
俄顷,见熙熙攘攘逃命的行人少了些,乔锦月才吃力的从地上爬起。
此时浑身上下已被踩了无数脚,说不上的浑身酸痛,整洁的衣衫上也多了好多尘土。
“来,师父,快起来。”乔锦月将陈颂娴拉起:“师父,这明阳巷的后面都是日本人,我们快些逃出这明阳巷,到一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望着乔锦月一身的尘土,陈颂娴不禁担忧:“小七,你被踩了那么多下,你没事吧。”
乔锦月摇头:“不妨事,师父我们快些走吧。”
嘴上说着没事,但腿上的疼痛却已经钻心入骨。
乔锦月的腿被重重的踩了好几脚,之前骨折的旧伤又复发了,此时那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可她硬是咬着牙没有说,忍着痛扶着陈颂娴在明阳巷中奔跑。
“哎呀!”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乔锦月竟险些跌到。
她踉跄了几步,所幸没有被撞到,又重新站稳了脚步。陈颂娴见状不由得紧张:“小七!小七你没事吧!”
“我没事,师父。”乔锦月知道自己现在旧伤复发,无论如何也跑不快了。
加上陈颂娴也已体力不支,她二人恐怕无法顺利的走出明阳巷了。这样跑下去,恐怕不但逃不出龙潭虎穴,反而离险境会越来越近。
乔锦月向后望了望,见一大批日军手持枪杆,已经朝自己的方向袭来,便只好对陈颂娴说:“师父,我的腿又开始痛了。”
“我们现在怕是跑不出这明阳巷了,咱们两个若还是在这里挣扎,怕是会被更多的人人撞到。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陈颂娴见乔锦月的额头已经冒气了冷汗,难免心疼,便答应着:“也好,我们先躲一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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