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丹出去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回来了,也带来了和颜的消息,俞明江今天下朝之后并没有去刑部,而是和薛成安回了顺阳侯府。俞明江就是从顺阳侯府来的京兆府。
这个时候和薛成安去了顺阳侯府?宝芸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俞明江已经是投靠了的盛家和晏辰,准确的来说是投靠了晏辰。这个时候去找薛成,该不会是想说服薛成安一同去投靠晏辰。
不过也有可能是去说薛佳仪的事情。可那时候她都还没有去京兆府,应该不是说的薛佳仪的事情。
而且俞明江是从顺阳侯府过来京兆府的,那也就是说,她状告薛佳仪的这件事已经传到了顺阳侯府。
有趣的是薛成安并没有和俞明江一同出现在京兆府,这怎么想都是有些问题的。就算薛成安爱面子不来京兆府给薛佳仪撑腰,这也说明薛佳仪在薛成安心中的位置并不是这么重要。
宝芸想着想着觉得脑袋有些疼,这线索看似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要想连成一条清洗完整的线又总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看宝芸眉头皱的都快夹死蚊子了,仪丹忍不住道:“小姐,现在想不明白不如等和颜和采翠打听了更多的消息来,我们再想。”
宝芸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似乎没有了卫嵘在身边,她就是这么没用。
宝芸在苦恼着,晏辰的心情也不大舒畅。下朝之后皇后就将他叫到了椒房殿,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去北境的事情为何不和本宫商量?”
都不用皇后的脸色,只是听声音晏辰都知道皇后这是不同意。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他有自己的想法。
纵然这个想法有宝芸的因素,但也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时势造英雄,这次赈灾的差事儿臣若是能办好了,那在北境百姓的眼中儿臣将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趁着这个时候再能拉拢了北境的官员,岂不是好事?”
“蠢!”皇后大怒,口不择言道:“你明明可以稳坐京城中运筹帷幄,为何偏看上了北境那一隅!”
晏辰长这么大,就是晏烈都没有这么厉声的责骂过他,心中满是不服,梗着脖子道:“母后这话儿臣不敢苟同。卫嵘去了南境,稳住了南境的局势。若是再让晏明去了北境,稳住了北境的灾情,那南境北境都被晏明握在手中,儿臣还谈什么稳坐京城?”
皇后气的脸都红了,她身边的老嬷嬷都吓呆了,一时之间忘了劝。
“那你是只要北境那一隅了吗?”
“母后说错了,儿臣是要先保住北境那一隅,之后再去争取南境。”晏辰也觉得自己十分的有理。
卫嵘在南境控制了南境的大局,相当于南境大军就是晏辰的势力了。而晏明自己去北境沽名钓誉,他稳坐在京城干什么,看着晏明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势力扩大吗?
皇后气极反笑:“你的眼光就是这么短浅吗?不管是卫嵘还是晏明,他们的后盾都是在京城的,只要是守住了京城,就是让他们没有后盾,这时候除掉他们是大好的时机。反之,你去北境,让晏明留守京城,就是将自己的大本营都空出来了,咽喉都让人家扼住,你不是蠢是什么?”
晏辰的脸色也不大好,可还是耐着性子道:“母后不是还在京城吗?有母后在京城儿臣自是可以安心去北境的。”
言下之意就是问盛琅月是不是什么都不打算做?
盛琅月难得被噎了一下,顿了顿道:“本宫这是怕你去北境遭了别人的暗算,你也不想想跟你去北境的除了赵珣之外还有谁是你的人吗?而且赵珣被卸了禁军统领之职,最后禁军由司马长空掌控,事情都这样了你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获利更多吗?”
“母后说的是,这件事的确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听到晏辰这么说,盛琅月以为晏辰是想明白了。
不想晏辰接下来说的话又是在她的心上打了一个闷棍,“但是儿臣若是不去北境,这损失岂不是更加严重。我们失去了禁军这一支力量。要是让晏明去了北境的话,那我们连北境都要失去。”
盛琅月气的胸口疼,后退两步坐到了凤座上,一旁的老嬷嬷赶忙劝晏辰道:“六殿下,娘娘这都是为了您好,您便是有自己的主意,也好好的和娘娘商议。”
“我这不是正在和母后商议吗?”晏辰嘴硬道。
盛琅月喝了一口茶之后缓过来一些,干脆指着晏辰道:“本宫命令你,不许去北境。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京城!”
“来不及了母后,这个机会是儿臣自己争取到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儿臣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儿臣为了能去北境做了许多,这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晏辰垂眸道。
这是晏辰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顶撞盛琅月,盛琅月这个时候察觉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从怒火中挣脱出来的她冷静下来,知道再这么争吵下去除了伤感情不会再有什么作用。
暗暗吸了一口气,端坐着道:“不管如何说本宫都是不赞成你去北境的,你好好想想从小到大本宫可曾害过你。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要去北境的,是不是这些和本宫说的冠冕堂皇的原因。”
晏辰有了一瞬间的心虚,这时候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宝芸的面孔。不过也不能说就是为了宝芸去的北境,准确的说是因为宝芸,他才有了去北境的机会。
想着,他躬身作揖道:“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北境儿臣是一定要去的,这天下儿臣也是一定要得到的。”
-盛琅月用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冷冰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晏辰再深深的行了一个礼,道:“母亲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既然这样,那你下去吧。”盛琅月挥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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