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夏纳是由上田正裕当时介绍的女保镖小原纱月护送着从京都过来的。
这一趟,直如搬家。
结婚的时候,上田夏纳就已经怀了第二胎,因此之后一直在京都那边住着。现在,小家伙陶明智也已经有快一岁了,这对夫妻才算是真正单独居住在一起。
“喜欢这里吗?我们的家。”陶知命牵着上田夏纳的手问道。
“超喜欢!”
放声回答的,是上田次郎。
出生之后就一直在上田正裕身边长大,一直见的都是传统房子甚至道场的上田次郎对这种风格完全不同的房子喜欢得不得了,兴奋地跑来跑去。
三岁左右,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小点声,不要吵醒弟弟了!”上田夏纳挑眉训斥。
“是……那我可以……先玩给弟弟准备的玩具吗?”上田次郎满眼期待。
“去吧。”陶知命笑着挥了挥手。
“谢谢陶桑!”上田次郎欢天喜地跑开了。
辈分关系很复杂,但最终还是清楚起来。又不可能真的叫上田夏纳姐姐,至于陶知命这老爸,喊陶桑跟喊爹也没什么两样,让他就这么习惯。
上田夏纳和他一起坐在可以看到三个方向风光的客厅里,静静地看着鹿野真纪等人把饮料、水果都端了过来之后拘谨离开,才意味深长地看着陶知命:“雄太桑挑选的人,也有成为你wanderstar练习生的潜质呢。”
陶知命脸皮何等之厚,正色说道:“我的计划已经开始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了,所以才让你把次郎也一起带过来。鹿野真纪、古桥夏子、日野美铃都是经受过训练的,还有一些格斗基础。这栋楼的安全保卫也是由bravoair下面的安保会社负责的,在这里足够安全。你在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教一下她们剑道。”
于是什么美貌和身材拥有成为练习生潜质之类的话题就被带偏了,上田夏纳不由得担心地问:“这么严重吗?那爸爸和妈妈……”
陶知命乐了:“父亲大人要是知道你担心他这个剑道大师的安全,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什么剑道大师,但现在别人用枪啊!”上田夏纳振振有词。
“放心吧,只是以防万一的安排罢了。最主要的是……”他将上田夏纳抱在了怀里,“不能总是只有等到去了京都,才能跟你在一起啊,怪想念的。”
上田夏纳有些不自在,回头看了看。
“这是自己的家啊,拘束什么!”陶知命放肆地凑上去,还小声说着,“况且……要适应家里会有人常住在这里,照顾你的起居。”
“搞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上田夏纳有些遭不住,找着别的话题,“要雇佣人打扫,还要交那么多地价税……”
“房子大一点功能才齐全啊,很多事我可以就在家里指挥他们办了。怎么?你希望我总在外面忙吗?”
上田夏纳按住了他的手,嗔怪道:“就好像我管得住你一样!房间那么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陶知命嬉笑着:“你要是觉得人多热闹一点,那我当然就更开心了。”
上田夏纳无语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咬着牙问道:“现在……安全方面真的开始有隐患了?”
陶知命听得心头一动,正经了一点,微微点了点头:“在我们这次算计的人里,真正的聪明人不少。现在的威胁,主要来自四方面。”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讲给她听:“首先,是堤义明。”
上田夏纳心中一震,第一个就是现在的世界首富吗?
“前年《周刊文春》针对我的时候,三井、住友虽然退出了三友投资银行,但是对天国之门项目建设进度建筑材料等方面仍旧一直敞开供应。这虽然有天国之门位于他们主导的神乐町项目中的缘故,但随着事情推进,堤义明必定会怀疑当初原材料市场的紧张导致他的项目进度比较慢,本身就是个陷阱。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就是之前堤义明来找他的时候,临走前特地提到陶知命三年前对他的提醒的原因。
可以说,堤义明之前下定决心启动大崎新城项目,信托慈善基金、预售模式,还有陶知命所渲染的“诺亚方舟”印象,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虽然核心始终是他的贪心,还有对于不动产市场牵连甚广、大而不能倒的判断,但是只要事情继续演变,最终他发现三井、住友还是和陶知命一起合作了,甚至三菱、第一劝银也是陶知命这边的阵营,那还能不明白?
“当然了,他能搞出什么针对我的事,可能性很小。”陶知命安慰着上田夏纳,“毕竟他只会损失很多财富,却不会危及到性命。而我的不好惹,现在很多人已经有深刻印象了。所以,堤义明会带来的威胁最小。”
上田夏纳觉得这安慰一点作用都没有,世界首富带来的威胁,能被称之为最小吗?
“其次危险的,是芙蓉、三和。”
“……听爸爸说,直接出面对付他们的,应该是财团啊,怎么会对你……”上田夏纳心里一颤,世界首富之上,更具威胁的,果然就是财团了。但是,比他们威胁还大的,还有两个吗?
陶知命解释着:“那是因为,引爆他们金融系统坏账危机的一个重要角色是尾上缝。而尾上缝跟我的合作,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自然会被解读为早就安排下来的阴谋。”
“财团本身不至于直接针对我,但财团内部的人,就不好说了,特别是原来就跟我有仇的人。比如说芙蓉财团的专务渡边明,他的哥哥是友和商事的会长渡边晓,而他的义弟……则是第三个很可能带来大危险的角色,山口组的组长渡边则。”
极道顶尖势力被说出口,上田夏纳忍不住埋怨道:“关西现在那边现在已经越来越乱了,很多普通人都在害怕。为什么这件事需要扯上极道?”
“财团和极道势力,一直以来就牵连很深。更何况,这几年极道势力帮忙在金融市场和不动产市场做事,本来也是针对财团势力的一个切入点。”陶知命理所当然地说道,“另外,从山口组入手,也是对付崛川信彦的一个重要铺垫。而崛川信彦,实际上是现在对我最有威胁的人。”
“他?”上田夏纳呆了呆,然后忍不住惊呼,“那……遥还在滋贺那边啊!”
陶知命笑吟吟地看着她:“那接她过来?”
上田夏纳紧抿着嘴盯着他。
过了一会,之间她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都接过来吧!遥,还有铃。至于靖子……她太惹人注意,别人也不知道……不对,崛川信彦知不知道?”
陶知命有点不相信耳朵:“你说什么?”
“……哼!”上田夏纳愤愤别过头去,“快点把这件事做完!大言不惭地说只有全部都用心守护,才不会成为软肋……现在你顾得过来吗?”
陶知命感觉那这个镇瀛居恐怕不够用。香岛还有两个,米国那边有三个……至于贝鲁奇,别人不知道。
于是他讪讪地说道:“……有道理!”
“然后你自己睡书房!”上田夏纳气鼓鼓地站起来,“走,去剑道室!”
陶知命乐呵呵地去了,你说你学你爸什么不好,学她生气了就想砍砍我。
砍着砍着就得喘气,最后还不是被陶知命用祖传宝剑砍得不停讨饶?
镇瀛居的“女主人”是剑道传人,怎么能没有剑道室呢?
鹿野真纪就只见他们两人去了剑道室,门也被关得紧紧的。
一开始里面确实劈里啪啦的,是木刀对打的声音。
后来安静了一会,然后最终又有点热闹起来,啪里啪啦的。
三个女仆低着头彼此对视着,一个个都面红耳赤。
这当然是陶大人故意的,毕竟隔得这么远,还能隐隐听到声音。
他为什么……
陶知命确实是故意的,在家里嘛,不得解放一下她的天性?
不过,也确实因为上田夏纳的“风范”和用心。
看上田夏纳装作担心陶明智这小家伙迅速跑进了婴儿房的模样,陶知命笑着去了自己的书房。
看样子,还真可以期待这镇瀛居里热闹起来呢。
星野铃是不用接过来的,不过偶尔过来住住挺不错的,上田次郎会有玩伴。
毕竟那边已经成了一个据点。
林栖羽的身份虽然敏感,但陶知命也不用担心别人瞎猜。反正他的事业发展,在至少十几二十年里完全不会对现在这些利益集团产生损害。高层心知肚明他这是“借身份牟利”,普通人的猜测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所以林栖羽成了星野铃孩子的“家庭教师”,毕竟是东大博士呢。
至于春野遥,接过来更不合适。
她毕竟是备受瞩目的八幡神社巫女,而她在近江八幡那边,陶知命名正言顺地安排了护卫的力量。作为八幡研究会的股东之一,将那个神社交给他来管,崛川信彦也没办法说个不字。
身着宽松的衣服惬意地站在窗户边上,陶知命想着下一步的事情。
他说最有威胁的是崛川信彦,这话是很真实的。
毕竟其他人,陶知命只用从财富层面,通过政商手段谋夺未来,而不需要害命。
但是对崛川信彦,哪怕只是为了春野遥还有藤原裕子,陶知命都得要他的命。
而崛川信彦正好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不得不防。
为了防他,陶知命所做的布置是最多的,从当初东京地检特搜部顺势调查陶知命就开始了。
表面上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暗地里,当初拉拢高木仁八,别人就很清楚陶知命和崛川信彦因为春野遥而起的私仇了。
崛川信彦不仅是个狠人,更是个聪明人。
他现在看破了吗?起疑了吗?
陶知命坐回了自己的书桌前,拿起了笔在纸上勾画着。
他看破的可能有多大?
毕竟之前当他的面抓了福本雄,让他必须拿出更多的诚意给其他各方看看,崛川信彦内心不可能没有波澜。
他被邀请着参与了去年10月18日那场为霓虹指出未来方向、作出果断预言的聚会,很清楚陶知命现在所具备的影响力。
那么……陶知命利用这些可以调动的力量,把他崛川信彦也作为算计的一个对象,是有这个动机、有这个实力、有这个可能的。
那么,以现在各方包括高木仁八传回来的消息,崛川信彦如果怀疑了、甚至看破了,会有什么样的力量?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击?
陶知命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笑着用笔在崛川信彦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然后打了个叉叉。
他没办法,他死逑了已经。
……
崛川信彦已经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好了。
高木仁八再次看到他,只能胆战心惊又忍不住问:“会长大人,您的头发……”
“这个啊?”崛川信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鬓角和额头,“精心染的。”
“……这样吗?”高木仁八觉得自己应该演得真一点,“会长大人,就算他们要求您加快节奏、展示决心,这反正是我们原定的计划,不用过于担心吧?”
崛川信彦淡淡地翘着嘴角:“怎么?你觉得我不至于为了让那帮老家伙觉得现在的局势很头疼,所以急得白了头发?”
高木仁八点了点头:“当然了,您可是我一直敬佩的会长大人。再说每天都变得更白一点,说是染的这种话……我又不傻。”
“是啊……你不傻。”崛川信彦平静地说了一句。
高木仁八日常心跳加速,这特么真不是人干的活!
好在崛川信彦又补了一句“后面正需要你的清醒,好好努力”,让高木仁八松了一口气。
车子去的方向是整个财团很关键的一次会议。
最近这一两年来,三金会就总是改期,因为总是会有很多临时发生的大事。
今天并不是五月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五,但会议的规格更高。实际上是整个财团的最高层会议,加上列席的各核心会社会长、社长。
人数众多,超过百人。
第一劝业银行总部大楼的顶楼,崛川信彦一直坐在大大的会议室里最上手的位置。
他既然是会长,那么就算是财团那些真正的大股东,也要在形式上尊重他。
因此,就算各大董事陆续到来了,他却一直架着双手搁在嘴前,心事重重地并没有起身。
“……崛川桑,伊藤忠桑和您说话呢。”
听到一个董事的提醒,崛川信彦只是抬头看了伊藤忠幸兵卫一眼,然后就淡然回答:“有什么话,等全体到齐了,在会上说吧!”
“你!”伊藤忠幸兵卫很不爽,但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强忍着按下了怒气。
自己说话,他居然没听到,还需要别人提醒?
被提醒了,竟这样怠慢?
崛川信彦背对着会议室墙上偌大的第一劝业银行logo,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高木仁八坐在一侧看着这模样,心里不安起来。
虽然要加速,但按照现在事态的发展,也万万没有到可以摊牌逼宫的时候啊!崛川信彦这样的姿态,到底是要做什么?
高木仁八只是“亲信”,毕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而经历了福本雄的当面被抓之后,崛川信彦有没有起疑,高木仁八是心里真的没底。
在那之前的每一天,很难过;在那之后,每一天就更加难过了。
高木仁八是真的去染过一次头发,真的。
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够分量坐在椭圆长桌旁的,就只能背脊挺直地坐在靠墙的座位上列席。
对于会议室里的议论纷纷,每个人都觉得很自然。
股市已经一副没救了的样子,似乎不跌破1万点不会罢休。
不动产市场是真的开始跌了,过去几年涨得有多猛,现在跌得就有多猛,今年内怕不是要跌掉20%多?
除此之外,最近的鹤唳风声已经不是秘密。能坐到这间会议室里的,都是大佬,各有信息渠道。
山口组和稻川会的战争、大藏省和霓虹银行联合的秘密调查组……山雨欲来风满楼,后面何去何从,绝大多数人都处于经济猛涨骤然下跌后的茫然之中。
这样的气氛里,崛川信彦一直在思考。
就像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个夜晚一样,他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推演着可能性。
越是推演,就越绝望。
他甚至不再确定,陶大郎那家伙当着自己的面来那么一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然而这次崛川信彦没办法赌,输了的话,就会彻底一无所有。
他甚至没有很好的办法去试探,因为只要一试探,那就只有两个后果:要么他没别的用意,就是如他所说,让他们看到诚意,并且现在也是合适的机会达成自己的目标;要么他确实像自己怀疑的那样,算计着自己,那么试探就是暴露。
不仅暴露了,还传达出了自己软弱和考虑不周的一面,彻底没有了谈判筹码。
至于赌……赌他真的是在算计自己,像他之前做过的那样抖露那天晚上聚会的事营造一个大新闻,后果会如何?
他崛川信彦不干净,这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死定了;至于陶大郎那些人……无非只是为普通人平添了一桩阴谋论的谈资而已。
崛川信彦可太懂这些了。
可是……崛川信彦终于抬起了头,环视着会议室里的人。
自己活着的价值,还是要比被干掉的价值更大啊!第一劝业银行的资产,难道不香吗?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帮着那些家伙拿到?
就算自己已经为第一劝业银行埋下了很多坑,仍然不足以在缺了自己的情况下,让第一劝业银行分崩离析啊!
等自己成功之后,再出手?
崛川信彦看向了高木仁八。仁和信用的那193亿円,高木仁八拿回来了。这个过去一直只帮自己在光明一面处理业务的帮手,也沾上了黑暗。
就算他之前在陶大郎那帮人压倒性的力量下选择了做个卧底,他现在也有了新的把柄在自己手上。
当然了,这些许污点不算什么,他们一定是有办法的。
最大的问题,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将福本雄带走,我崛川信彦的能力,竟这样被低估吗?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崛川信彦咳了咳:“既然诸位都已经全到了,那么……会议开始吧。”
他心里还在想:【如果高木仁八已经被策反了,那么宫崎那家伙,也一定能被转变立场,从福本雄口中问出本不该问出来的答案。】
“这一次,大藏省和霓虹银行的秘密调查组,是动真格的。”崛川信彦表情僵硬,因而显得十分严肃,“过去数年,诸位都很乐观!我也是通过秘密调查组的调查,才知道,我们第一劝业银行以及集团的金融会社们,总计已经产生了这么大规模的风险债权。”
【秘密调查组已经回到东京了,恐怕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了。各大财团的坏账情况,他们真的能在缺了自己的情况下完成原计划吗?还是说,像三友财团、三一财团这样的计划,有更多个?第一劝业银行才是真正的目标?】
“三万六千五百七十九亿多円!”崛川信彦铁青着脸,“仅仅是风险比较高的贷款,就有这么大的规模!根据现在股市和不动产市场的情况,有一万四千二百九十八亿多円,很可能直接成为坏账!”
【不对,就算第一劝业银行的坏账规模有这么大,也不足以彻底被击溃!因为芙蓉、三和的坏账规模,远比第一劝业银行要大得多!】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这样的数字实在太过于触目惊心。
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错愕。
“不理解?”崛川信彦冷眼看着众人,“我已经在银行内部详细问询过了,检查了所有手续有问题的贷款。我是会长,达到规定标准,必须由我亲自确认的贷款,总额占到%。这里面的原因,大家心里都知道是为什么?”
崛川信彦特别看了看伊藤忠幸兵卫等人,含义不言而明:有些人的面子,我能不给吗?
“但是另外那些不需要经过我批准的,总规模竟然还超过了一半!”崛川信彦寒声说道,“秘密调查组已经返回东京了,虽然不清楚下一步的动作,但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崛川信彦虽然是愤怒地问出那样的话,但却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数尊猛兽盯着,是真正无法匹敌的那种猛兽。
因此,他问出这话的语气,寒意十足,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觉得的。
其他人看着他这些天明显变白了许多的头发,有一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崛川信彦看着伊藤忠幸兵卫,忽然笑了起来:“伊藤忠桑,您刚才问西武集团堤会长贷款的事,其实是想问另一个人的情况吧?”
【福本雄那家伙,究竟说了什么?木岛元一被那个藤原裕子保释了出来,他是进去交待小池隆也什么的吗?】
伊藤忠幸兵卫脸色有点阴郁:“毕竟之前新闻上有东京大崎新城的退房潮,东京都知事铃木桑还亲自去参加协调会了……”
崛川信彦收起了笑容:“这里也没有外人,我直说了吧。福本雄是被东京地检特搜部的人抓的,最高院,又要开始一次关于田·中桑的审理了。《暴力团对策法》已经因为关西的情况,确定将于月底提前公布,很多人会被抓紧去。”
【大藏省和霓虹银行的动作还没开始,但其他的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会议室中有数人脸色大变。
福本雄这样的霓虹黑幕,自然是藏起来为这些真正的大佬服务。
“内阁是疯了吗?”伊藤忠幸兵卫埋怨着,“也不把精力放在拯救股市和不动产市场上……”
崛川信彦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先试试这么办了。】
于是他说道:“过去数年,是在我担任会长的期间,让财团背负上了这么高的债务违约风险。坏账可能高达兆円,我难辞其咎!虽然不知道内阁下一步将采取什么策略面对已经清查出来的金融系统风险债务,但问题始终是需要被解决的!所以……我有心辞去会长之职,承担责任!”
高木仁八愕然地看着他,这下不用装。
崛川信彦站起来鞠着躬,面对轰然喧闹起来的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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