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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曼童朝我指着的意思,我一时不明白,但它明显就是来找我的,指了指后,张嘴咬开面包,用力嗅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又爬到镜子上去了。
怪的是,它爬到镜子上后,就直接不见了。
我愣了一会,见水龙头里流出的血,再次变成了清水,这才敢凑到镜子前看了看。
手上却掐着法诀的,生怕那古曼童又从镜子里钻出来吓我。
可看了好一会,镜子里除了一张自己的脸,再也没有其他的。
强忍着刚才看着水龙头流血的冲击,将手在水龙头下洗了洗。
出去的时候,胡古月等着不耐烦了,手机依旧在不停的发信息,朝我道:“洗个手这么久?”
“镜子有什么问题吗?”我想着那古曼童消失在镜子里面,有些好奇。
“镜通阴阳。”胡古月正回着信息,听我问,头也不回的道:“镜子以前可是供奉神的,古时的铜镜或是青铜镜,都是用来献祭的,所以很多上古的法器都是镜子。怎么了?”
我将遇到古曼童的事情跟她说了:“它找我,会不会想指明什么?”
“古曼童就算跟供主不合,也不会跟别人交好的,你才见它几次啊,它凭什么帮你。说不定是徐英敏交待它监视你呢,你别想多了。”胡古月说完,猛的想起了什么:“你说那个古曼童找到你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现在是隐身的状态,人根本看不见。
而且以胡古月的修为,古曼童可能也看不到。
“你过来!”胡古月一把将我扯过去,对着我用力嗅了嗅:“你身上有什么味道,香香甜甜的,像是……”
胡古月明显闻出来了,却又想不起来。
“像红糖?和着红豆粥?”我试着问她。
“有点像,但又说不上来。”胡古月又用力嗅了嗅,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
一般人自己身上沾了味道,自己是闻不出来的,因为一直处于那处味道中,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
“是汪佩琦房间的红糖粥的味道吧。”我想到古曼童对那罐红糖的依恋,可能古曼童对汪佩琦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也是因为这个味道。
“一个剧组搞这么多事,真的是作死。”胡古月听着越发的烦躁,将手机一手:“觉都没得睡。”
“要不你回去睡,我去看看高导。”我想着胡古月确实没怎么休息。
我至少前晚还睡了一觉才起来,看她的样子,前晚和花老太商量事情也没睡,昨晚又熬了一夜。
胡古月摆了摆手:“先一块去看看,这趟活是我接的,不能只坑你。”
这就是胡总的好处,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的。
我也将手机调成静音,跟着胡古月往高导的房间去。
想着就算有古曼童监视,有胡总在,我有莫家符纹护身,应该不会有危险。
高导住在顶楼的套间里,他的房间比我们的大很多,外面还有个小客厅,胡古月直接施术法开的门,刚进去的时候,一股子浓浓的粥香就窜入了鼻尖。
这粥味很熟悉,正是汪佩琦房间里的薏米红豆粥,只不过高导房间似乎才熬上,粥味还不是这么浓郁,水汽却冒得很浓,整个客厅都是弥漫着的水汽。
胡古月又将门锁上,跟我做了一个分散的手势,就朝着卧室去了。
我想了想,以胡总的能耐,就算碰到了那个高导,自保应该可以的,就往洗手间去了。
或许是因为那个古曼童吧,我总感觉它并不是听徐英敏的话,来监视我的,而是来提示我什么的,所以我对于洗手间里的镜子,比较敏.感。
套间的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里面有大浴缸,外面还有个洗脸台,凌乱的摆了许多护肤品,除了男人用的,还有女人用的。
我瞄了一眼,却发现女式的护肤品都是一个没有品牌,用特定的瓶子装着。
看样子高导有一个长期的女友,而且和汪佩琦说的王嫚一样,用特定的化妆品。
正看着的时候,就见镜子里,伸出一只青色的小胳膊,一把抓住了上面的一只圆形的小瓶子。
吓得我仓皇后退了一步,就见那个小古曼童又从镜子里面探了个头出来,将那只玻璃瓶朝我晃了晃,跟着指了指外面冒着热气的电砂锅。
我瞥着那个砂锅,一时也想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不过它却将瓶子拿走了,走前还又朝我拍了拍它钻进钻去的镜子。
我确定它不在后,心还跳个不停。
怪不得恐怖片里,都喜欢用镜子作梗,因为照镜子的时候,看着自己变得不一样,实在是很恐怖啊。
正想着,我抬头看着镜子里。
那面镜子刚才古曼童钻出来过,所以我没注意镜子里的镜像,这会看着,就见镜子里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根本看不清脸。
这看上去,就好像镜子上糊了一层的水汽,又好像是高导那个监控器画面里拍到,扯王嫚脸的那个东西。
可并不是整个镜面都是水汽,就只有正中照着的人形好像弥漫在水汽中。
现在看到自己成了这样,我吓得又后退了一步。
按镜像的原理,我后退,镜面里的东西,也该后退才是。
可我后退,镜面里的人像,依旧模模糊糊的站在那里,似乎还勾着嘴,朝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我掐着手指法诀,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好像水汽一样模糊的人,似乎在慢慢消失,这才转身,准备去找胡古月。
可一转身,就见高导冷着脸站在客厅里看着我。
他脸上一脸疲惫,身后是那个冒着水汽的电砂锅,可能是煲的粥比较多,不时掀着盖“噗嗤”“噗嗤”的响,红豆煮过的水,带着淡淡的赤色从锅盖里冒了出来。
我们进来的时候,客厅里根本没有人。
高导如果在卧室的话,胡古月会将他迷昏。
就算胡古月没搞定他,他出来了,也要经过洗手间门口,门一直开着,我刚才一直盯着镜子,也没见有人影晃过,而房间的门也没有发出开时的“滴滴”声,可高导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电砂锅前面。
我整个人都僵了,紧紧掐着手指看着他,身体却不敢完全背过去了,谁知道镜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万一从镜子里出来……
不!
那东西就是靠意念控制的,光是看王嫚身上的情况,就知道能伤人。
所以我只感侧着身,静静的看着高导。
一边要瞥着镜子里的人形,一边要看着高导,还要瞥着他的卧室,想着胡古月有没有出事。
就在我双眼顾盼着,怎么也忙不过来的时候。
高导转过身,突然就揭开了身后砂锅的盖子。
咕咕的响声传来,一阵水汽涌过,瞬间将高导的身形给罩住。
我猛的感觉不好,也就在这时,头猛的就是一痛。
有什么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朝镜子拉去。
那东西似乎要强行扯断我的头皮,痛得我倒吸着气,本能的伸手去护着头发。
可我离镜子,也不过是几步远,被一扯,腰重重镜在洗手台上。
耳朵里全是那砂锅里的“咕咕”声,以及红豆粥的味道。
我痛得眼冒金星,头被扯着抵住了镜面,干脆任由头皮作痛,猛的抬手准备咬破手指画符。
可手刚一动,就感觉手腕被什么紧紧的扣住,手腕上有着明显的掌印出现,将我的双手压到了洗手台上。
就像昨晚王嫚拍摄的时候一样,可以看到掌印,却看不到“人”,可那东西力气大得离谱,我掰得骨头都在硌硌作响,被摁着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我心里暗叫不好,咬破舌尖,准备喷出精血,不知道没有符纹,用没用。
可正张嘴,脸上就是一痛,一只手掌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脸颊,死死的捏着我的嘴。
我心中顿时就凉了,张嘴想叫胡古月,却怎么也发出不声音来。
那些个看不见的“人”,似乎能早一步看穿我所有的想法,控制我所有的动作。
我就好像一个被摁住的布娃娃,头因为头发扯着抵着镜面,双手的手腕被摁在洗手台上,腰上被什么大力缠着,连下巴都被捏住,发出半点声音,也动不了半分。
头半瞥着,客厅里高导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电砂锅冒着热汽,头顶上的镜面里,依旧有个模糊的人站在那里,它似乎从镜子里,低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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