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檀是被冷水泼醒的。
他被蒙住眼,湿透的布巾令他无法张开眼。他的身体悬空,四肢被冰寒的锁链拉成一个大字,并且不着寸缕。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在他的胸口炸开。
好不容易压下挣扎的冲动,他脸色镇静,尽量放开另外五识,感受周围环境。这里有着火把燃烧的热意,也有丝丝不明显的凉凉地气,显然是地下室密室之流的地方。离他大约六尺,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在场很可能只有一个人。
“哈哈……看来我真得了个不得了的东西!”一把流气又粗哑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千檀马上认出是那纨绔的声音,然后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稳却具有节奏,似乎受过良好的训练。
“你是谁?天子脚下,知法犯法,该当何罪!”千檀沉声道。
“哈哈!我当然是美人儿的夫婿!美人儿真可爱!居然脱光了和为夫讲律法!哈哈!有趣!到了床上,为夫和你慢慢讲!”浓浓的酒气吹到千檀脸上,一双手,粗鲁地摸上千檀的肌肤。
“住手!”再沉稳镇定,首次遇上这种事,千檀的太子面具也马上脱落,气红了脸,扭动着挣扎。
侵犯他的人再度哈哈大笑,摸得更下流放肆,还啧啧有声赞道:“美人儿不但生的好,身体也是尤物……脸若芙蓉,肤若凝脂……如果加点伤……哈哈……”说着,指甲在千檀的胸前狠狠一划,一道血痕出现在心脏的位置。
千檀闷哼一声。
施暴的人迷恋地摩挲那血痕:“真美……美极了……”
“住手!”千檀心里一寒,恶心极了。
“哦,想我住手?告诉我你是谁?”
千檀心里一凛,未及细想,撇开脸,抿唇。
“哈哈……”施暴的人又一划,落下更深更长的伤痕,在上面爱不释手似地来回抚摸,甚至凑过嘴亲吻吮吻。
千檀难以忍受挣扎起来:“住手……”
“你到底是谁?”
“……”
啪!
施暴的人轻轻抚摸千檀被打得红肿的脸:“真嘴硬呢!不过,若你那么快招了,我就少了很多乐趣……”
说着,他笑着,歪歪斜斜退开几步。
千檀浑身颤抖,养尊处优十几年,第一次到了如此境地,身上好痛,心里又气又惧。
突然一阵破空之声,鞭影一晃。
“嗯!”千檀咬牙,胸口火辣辣地痛。
“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那人笑着,声音扭曲而兴奋,每说一下,鞭子便重重落下。
不过一会儿,千檀胸前已经血迹斑斑,一片狼藉。他痛得眼前一片模糊,软软垂着头,又惊恐地发现,痛楚中,一股奇怪的酥麻,一点点侵入四肢百骸。
“果然是极品……”因欲望而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恶心的触感再度传来,像欣赏艺术品似的在伤痕累累的胸膛上流连,而他的身体竟回应似地轻颤。
“……住……手……”
“哈哈……美人儿口上说住手,身体可不是这么说哦……‘臣服’的滋味如何?那可是为夫用了都心疼的极品哦……”手滑到挺翘结实的臀部。
“住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为夫也不要美人儿放过啊,哈哈!”那人两指猛地插入那未经人事的幽穴,欣赏千檀的僵硬紧绷,以及他散发的恐惧愤恨,声音变得恶狠狠的,“其实本王根本不在乎你是谁!即使你是翎凰的太子,只要本王想,也只能是玩物!翎凰,可笑!”
“闭嘴!”千檀的声音凌厉充满杀意,听声辨位,一头狠狠地撞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额头受到撞击,一阵晕眩,想也不想又一巴甩过去。
“贱人!”
犹不解恨,反手拿过鞭柄,就往千檀体内捅!
突地,火把火光一暗,那人一愣,弹指间已经被当空一脚,踢了出去。
挣扎地爬起来,只见一个修长美丽的男人,扬手一挥,斩断四根铁链,用宽大的外袍把浑身是血的千檀抱在怀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恭敬垂首的清秀男子,而密室的所有生路,皆立着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单看他们的站姿,便知是一等一的好手。
“能撑住吗?”我轻声问着怀里的千檀。
千檀颤了一下,埋首在我怀里,默然点头。
呵,看来把他吓着了。多少年了,我的怒气已经多少年未被这么彻底地挑起!明显得令所有近身的人胆寒!
居然有人敢动我的儿子!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待我的儿子!
好!很好!
我抱着千檀,一步一步走向挣扎着爬起来的人,北罗勇亲王,二皇子北庞。
他看着我,原本嚣张的表情变成狂怒:“凤羽皇,你敢打本王……”
我抬脚一踢,这个看似文弱实则素有勇武之名的二皇子直觉台臂一挡,却伴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声,撞向墙壁,哀嚎出声。
我没有学过这个世界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力,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习的皇室绝学也练得差劲。我只学过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如何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我对人体经脉骨骼的了解,即使专业医师也及不上我十分之一。
“凤羽,你……”北庞抱着手臂,狰狞又恐惧地看着我,“你不敢……你不敢……北罗不会放过你……”
“北罗?那是什么?”
我笑,示意鹰部的人把他剥光,吊起。
把千檀轻轻放在搬进来的软椅上:“忍一会儿。”
千檀看着我,突地捉住我的衣袖,声音带喘但十分坚定:“父皇,我不准他侮辱翎凰!”
我不禁倾身吻了一下他带血的额:“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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