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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抬起一只手,指向考乌斯。他的动作使在他手上的镣铐叮当作响,他却当音乐一样享受:“看看那对姐弟,他们不是纯血吗?只是因为年少失怙,就飘零至此,任由麻瓜欺辱。”

叹息而无奈的神色浮在他的脸上,羽毛般温柔,他微垂下面孔轻道:“我魔法界的兄弟姐妹,就算你们身为纯血,你们现在感觉荣耀,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们的后代,也会因为这样无知愚蠢的条令规则,落到和他们一样?”

邓布利多的手紧握在扶拦上,他微微闭上眼睛,格林德沃的每一个字就扯动他的神经。他的家庭,他的父亲,母亲,他可怜的妹妹,他曾经不得不留守的时光!

“阿尔,你觉得我的演讲很诱人,甚至打动了你是吗?”在新未来第一次的大型集会上,格林德沃的口才就让许多人蠢蠢欲动,加入他的阵营,他在报纸上的每一个词句,都为他赢得新的支持者。

邓布利多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因为你的话听上去非常有意义!”

“那你有没有想过里面的漏洞?”彼时方二十出头的格林德沃一边处理着各地圣徒寄来的信,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别让我那些花言巧语把你没注意的道路隐藏,别和那些只指望着别人替他们思考,甚至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思考,毫无逻辑的人一样。”

因为他演讲成功和新联盟发展而由衷高兴的邓布利多却被这句话带入冰中,他沉下心来想着,想着格林德沃煽动所有人时,那好听的话语下,只要细想就能发现的漏洞。

“阿尔,你是我的另一半,我的另一个大脑,你千万不能受我影响,你要永远冷静才行。别因为你爱我,就闭上眼睛,浪费你的才华。”

站在审讯庭边,邓布利多想着当初格林德沃带笑的话语,慢慢睁开眼睛。

他知道,格林德沃今天在庭审之上的演讲是成功的,再次激怒了各国的魔法部,但同时,也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和认可。他今天的话,明天就会在各国魔法界的报纸上原封不动,甚至用更为夸张激烈词句刊登出来,搅动这一片风云。

而总是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邓布利多教授”,到时候该如何回应呢?

此时庭上的审判长被他的话气得发抖,拍桌站起来:“格林德沃!你如果再煽动民众……”

“就如何?就给我随便扣个帽子抓起我来吗?”格林德沃居然偏偏头,冲他露出一个戏弄的笑容,“你们不是已经把我抓起来了吗?还准备用什么罪名呢?指出魔法界现有缺陷罪?我倒不知道,自称自己是最先进的美国魔法国会,还要封住众人的嘴吗?请问各位封舌锁喉可还练得熟练?”

他的话让旁听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齐齐看向审判庭,等着他们的决断。

审判厅上的几十个巫师们交头接耳,显然意见不能统一,最终其中一位巫师道:“这还是不能证明,击向莱斯特兰奇先生的咒语,不是他的同伴发出。”

旁听席上已经开始有人不满地小声道:“不能证明,不就是说明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吗?”

“为什么一定要咬死是格林德沃发出的呢?”

“就算他这个人讨厌,倒也确实没有听说过他杀过人。”

小声的嘀咕让庭上的秩序难以维持,格林德沃倒是悠闲地四处张望。他看似无目的扫视中,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邓布利多,让后者几乎要给他扔个警告的表情了。但格林德沃突然看向什么人,他看了看便将眼神调回到正中央,但过了一会儿,又疑惑地看过去。

他的神色当然引起一些巫师的注意,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邓布利多却早就敏锐地随着他关注的方向看下去,只见一个巫师在几次接触到格林德沃的注视后,慌张地按下帽子想遮住脸,马上转身从偏门准备离开。邓布利多看了一眼庭上,果断地从另一边跑出去。圆型的回廊让人一时难以找到方才的巫师在哪里,但邓布利多没动,只是站在回廊边向下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年轻人快速地跑下楼,正准备出门。

邓布利多立刻跟上,出了魔法国会的大门,看到那年轻人正穿梭在麻瓜的大街,邓布利多快速地幻影移形到他旁边,一把搭上对方的肩。紧张而警惕的年轻人马上摸出魔杖,但邓布利多藏在袖中的魔杖已经对上他的腰间。

“这位先生,我们最好不要误伤。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想把你的魔杖送到魔法部去检查。”邓布利多轻声警告着。

“你是格林德沃的圣徒?”年轻人快速地问,紧张让他的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喘息。

邓布利多垂下眼想了想,微笑道:“是。”他当然是,他应该是格林德沃的第一个圣徒。他那双晶亮的湖蓝色眼睛看着对方,轻声道:“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是想要杀死小莱斯特兰奇先生的人,那们你是不是姓卡玛?”

年轻人绝望地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在庭上说出来?”

“因为我们不想把这些恩怨放到魔法部里讨论。格林德沃先生也说了,我们的魔法家族,本身就在凋零。而每一朵开出魔法的花朵,都应该被关爱。”

邓布利多说着,看他脱力地靠到小巷的墙上,眼睛无助地看向天,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父亲。”

“牢不可破的誓言?”邓布利多轻问,“老卡玛先生的命令?为了被拐走的卡玛夫人?”

“我母亲的死,让我父亲发了疯,很快就追随而去。”卡玛轻声绝望地道,“在他死前,他让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让我一定要杀掉老莱斯特兰奇最爱的人。”

“老莱斯特兰奇最爱的,绝对不是他的任何一任夫人,或者一双儿女,而是他自己。”邓布利多放开他,轻声安抚着,“他已经死了,连同那些过去,放过你自己,别做让自己后悔而遗憾的事情,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格林德沃让你来的吗?”卡玛靠在墙上,微侧头看向他,微晒道,“我倒不知道,他是专门做慈善的。”

“他当然不是。他只是提出另一个可能的未来。”邓布利多道,“好好想想,别再对一个孩子动手。”

“是,我可以不对孩子动手。”卡玛无望地道,“我可以等他成年后,和他决斗。”他说着,顺着墙根滑落下来,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道,“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老头的错误决定,要让我们三个人来承担?”

“你承担的从来不是他的错误决定,你要承担的,是你自己人生的选择。尤瑟夫·卡玛,清醒一点吧。”邓布利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淡地道。

“你怎么能理解?理解我失去母亲,父亲,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妹妹,还被迫用这样的咒语封锁自己的一生。”卡玛抬起头来,无法控制地大声反驳。

谁能理解?谁能理解他因为一个故事,失去了父母,甚至差点失去自己的妹妹?

邓布利多冷淡地看着他,像旁观一出戏剧,慢慢地道:“人们总觉得没有人理解自己,不过是因为害怕继续受伤,而在自己的心上封了一道锁,设下了用来拒绝和别人沟通借口而已。”

“难道我见人就去说:看看我的过去,看看我的痛苦?”卡玛就像终于找了宣泄的渠道,本能地反问。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总会轻易被盖勒特的话带走?因为他们真的太轻易放弃思考,曲解别人的意思,而不能好好地沟通。一但被盖勒特抓中其中的一点,那些愤怒、傲慢、恐惧,一但被放大,就容易被他的话带向新的境地。

邓布利多出神地想了一刻,忙把自己的心思拉回来,看向这个年轻人:“你若不能考虑到自己的路,只能让你的家族和你一起被埋葬。”他说着,拍拍他的肩,低声道,“你若不能用心去感受,只能被仇恨送向深渊,害人害己。”

放开他,邓布利多转身向国会走去,不知道这个时候,审判下来没有。

他离开的这一小会儿,审判庭决定暂时休庭,邓布利多在门口看到了姜戈,以及被其它圣徒安排接走的莱斯特兰奇姐弟。姜戈神色放松,显然即使休庭,结果也不会走向偏差,他忍不住悄声兴奋地对邓布利多道:“你没见到休庭后盖勒特离席时的样子,旁听席半数以上的人为他鼓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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